“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对女子而言,或许尚未涉足人世险境年少时光,才是难忘”方皇后神色怅然,语声婉转地既是解释,也是迷惑,“我是三娘嫂嫂,您是她胞兄。您两难。我又何尝不是两难。应邑铸下大错,不惜构陷方家,一面是娘家,一面是夫家,我向着哪一头也不应该,可看应邑哭得肝肠寸断,泪眼婆娑,我一颗心又软得化成了一滩水。全了她心愿,让应邑能瞑目,也算是咱们唯一能为她做下了。”
几十年夫妻。纵然已经没有了情爱,方皇后仍旧靠着手腕与对皇帝了解,六宫之上立于不败之地。
行昭手扣窗沿上。夫妻间不靠情爱也是能活,只要一方够聪明,能句句话都挠到对方心坎上。
皇帝感触顿生,半晌未言。
“向德明你悄悄去临安侯府,请临安侯立即往大觉寺去。你机醒着点儿。”
向公公应声而去。
终是一锤定音。
行昭长长呼出一口气,扯弯嘴角笑成一轮弯月,冯安东引出应邑和梁平恭,梁平恭死让应邑非死不可,应邑引出贺琰,然后呢?细细一想。心头那股像软刀子肉上磨磨蹭蹭地割又上来了,冤冤相报,生死不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母亲死她跟前,推波助澜地让她父亲身陷迷局。
行昭笑敛了敛,母亲死让她从重生中真正长大,算计贺琰却让她一点一点地成长中老去。
彼时凤仪殿陡然安静得像陷山岭中大觉寺,可深处闹市临安侯府却被压抑一片混沌与暴怒中。
“白总管带着一队车马到山西府来给我送礼时。我便诧异,却仍旧看你与太夫人颜面上留了他们几日。既帮忙打理行馆食宿,又是赏饭又是赐酒,到后还拿了令牌开了宵禁,给放了行,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京城里来。”
别山馆院里竹影幢幢,内有男声清冷却暗含愤懑,“送来两车礼,又怎需一百来号人倾力护送?阿琰,你我至交,何必拐弯抹角。世间诸情怎么就会这般巧?车队告辞前一晚,梁平恭便山西府内遇袭!阿琰,我从未想过你也会对我使阴招!”
烛光浅淡,于窗棂之前,挺身而坐,将才平朗出言赫然就是定京碧玉,赵帜。
于其旁者,着青布直缀,素手摇扇,眉目轻敛便是当今临安侯,贺琰。
“阿帜,何需急于下定论?”,贺琰未有踟蹰,似是成竹胸:“你有何证据就是那一百来号人击杀了梁平恭一行?你没有,皇帝没有。皇帝查下去也只会查到我临安侯家给远山西府姻亲通好之家送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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