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
待顾太后一走,行昭便小碎步地跑出了内间,一把扑倒方皇后膝上,倒惹得方皇后笑着连声呼着:“轻点儿!轻点儿!别磕着了!”
行昭将头埋方皇后裙袂里,家常裙子有着家常百合香气,暖扑扑,直直地浸入心脾。
看人越多,便越觉得真心相待人难得。
方皇后轻轻抚着小娘子那一头乌鸦鸦头发,心里头陡然变得开广起来,将才凤仪殿是压抑沉重。如今却像初春时节绽开迎春花儿般,粲然而温暖。
“应邑她会活下来吗?”行昭头捂裙裾衣料之间,闷声闷气问道。
方皇后一下一下地从头顶抚到发梢,手上好像甜得发腻了,这是她孩子,是阿福可怜她,是上苍可怜她,送给她孩子。
“你觉得她会活下来吗?”皇后声音柔柔,压低了声线,像极了方福。
行昭闷了半刻。随即将头抬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她活不下来了。应邑何尝不是赌啊,赌她心上人会不会身骑白马。闯过千难险阻,越过振臂高呼人群,出现她面前,只为了来救她。可惜她注定是输,她顾忌她与贺琰情分。可贺琰却从来没有真正意过。她笃定她母亲能为了她万事不顾,可顾太后好像乎自己安危与荣华。应邑死穴无非这两个人,若他们心中,她都成了一颗可有可无弃子,那于她,当真是生不如死。”
行昭边说边拿手扯过方皇后一根拇指。垂首看着那片染得殷红发亮指甲,轻声继续道:“倒是她一直没有顾忌过兄长,还维护着她。就算她犯下了覆国通外这样大罪孽,皇上也还犹豫和观望着”
“那倒不一定但是男人大多还是心软一些好。”
方皇后做了总结陈辞,边说边顺势握住小娘子小手,蹙了蹙眉头:“手心怎么这么烫?不许再吃蜂蜜和乳膏了,多喝点菊花茶。清清火气,你这孩子忒怪了。冬天儿手凉呼呼,捂都捂不暖,夏天手心倒还烫起来,明儿个让张院判过来看看”
瞬间就从气势凛人皇后变成了絮絮叨叨慈母。
行昭愣了愣,随即展眉笑起来,管她顾太后心狠阴辣,还是贺琰寡情薄义,只要方皇后与方祈,还有景哥儿都还好好,她就愿意相信世间还有人全心全意地她好。
林公公说皇帝要过来,方皇后一天便候凤仪殿里,既等来了顾太后舍弃,也等来了其婉回禀。
“除却我去服侍,顾太后也派了人过去,但是不怎么做事儿。里里外外都是奴婢收拾,左右也是做惯了,倒也习惯长公主倒也没怎么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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