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七娘长什么模样,又问黎家家风。听行昭说黎太夫人与贺家太夫人是手帕交时,便止了话头,不再问下去了。
行昭便明白过来了,方皇后是对行景婚事留心了。
凤仪殿中庭里摆着几株碗莲,一碗接着一碗地开了苞。成了朵儿。因着住凤仪殿里温阳县主是喜欢莲花,小娘子七月初八生辰也到了。花房便早早地就将莲花种一个一个乖巧可人亮釉广盘瓷里送了过来讨好,连带着还送了几个会侍弄花草人来。
既然是碗莲,每一盏都不算大,恰恰好能拿手上把玩,行昭却让人编了几根藤来,挂中庭里头那几棵几欲参天松树枝桠上,再将碗莲一个挨着一个放藤蔓编成兜子里,堪堪高过脑顶,宫人们踮起脚尖去瞧,便能从小小碗里清水中看到或是墨绿掺灰,或是粉桃夹酡,或是像桃花纸上泼了几滴墨汁小小重瓣莲花和倒映水中影影绰绰自己。
欣荣喜欢极了这个布置,连声嚷着要从花房再去拿几碗碗莲来,自个儿公主府也这样摆弄。
行昭也喜欢,这样摆弄每人都能瞧见,小宫人们做活做累了便抬起来瞧一瞧好水好景好自个儿,心里头便也痛了。每到黄昏时分,行昭便搬了暖榻坐游廊里静静地瞧那一串儿碗莲,优哉游哉,昏黄流云卷舌下,金碧辉煌凤仪殿却显得古拙又风雅。
行昭心头哂笑,可见闲情逸致也是被安逸生活给逼出来,当日子如同飘萍时候,谁还会有这个心力将自己身边方方面面都打理到好呢?
或许这样人也是有,一生都无欲无求,像隐士,也避世。
避世,何尝又不是避开自己满腹**和需求呢?行昭是个俗人,她避不开,只能迎难而上。
花房送来三个小宫人年岁都不大,过来时候还留着头,绞着厚厚平刘海。方皇后不喜欢别人梳着刘海,说是“平白盖下来一个大铁锅盖,主子既瞧不见你眼神,也瞧不清你容貌,走出凤仪殿,谁也不认识谁,要来何用?”,管花草宫人交代给小宫娥听,吓得三个小娘子第二天就把刘海给梳了上去。
其中有个叫其婉侍花小宫娥,前额宽广,没了刘海遮挡便露出了一个又平又方大额头来。
碧玉仗着自个儿是前辈了,也敢嬉皮笑脸地取笑别人了:“摆上菜,架好势,都能当菜板用来切菜了。”
其婉拘着手既不敢抬头,又不敢回嘴,红着眼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行昭正好路过,看小娘子低着头立那里可怜巴巴,又同碧玉一向熟得很,便笑着顺手解了围:“别听碧玉胡说,小娘子家家这个样子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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