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死得不明不白,他们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啊——
“老天爷您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让这一家子以后都不得好死啊——”
郭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拖着长声地骂着,甚至还有点儿合辙押韵。
王广平听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想,也不知这是什么关外的小曲儿,调调还挺好听。
不过听到后面,郭老太太越说越难听,他才赶紧反应过来道:“你这老太太,嘴巴放干净一点。
“说句不好听的,谁家媳妇出了这种事,一家子都跟着丢人现眼抬不起头来。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谁愿意把那绿帽子往自家儿子脑袋上扣?
“我刚才就说过了,当时叶老太太中毒昏迷不醒,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连你家闺女都不见踪影,叶家人还以为是来了匪徒劫人劫财,直接就去县城报了官。
“官府查来查去,最后查出来是你家闺女跟人私奔又被人卖了。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衙门有底子可查的。
“就连那个奸夫如今都还关在县城大牢里。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牢里问他啊!”
郭老汉和郭士杰听了这话,此时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人家敢把话说得这么死,就证明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是经得起任何人去查的。
郭士杰不免有些恍惚,妹妹当初出嫁时的情形,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是没有出变故之前家里最后一次办喜事。
这一路过来,他觉得挺不住的时候,还会反复在心里回味一下。
如今突然得知了这件事,他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甚至刚才在听王广平讲述的时候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也知道妹妹被娘惯得有些任性,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郭老太太被王广平说得一愣,但是很快就又哭闹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郭士杰才突然发现,这么半天他都没听到父亲的声音了。
他赶紧扭头去看身边的郭老汉,只见他面颊不住地抽动,两眼发直,双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爹,爹你没事吧?”郭士杰着急地大声喊道。
他不喊还好,这么一喊,郭老汉竟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爹!”
“老头子!”
屋里登时又哭又喊地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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