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在不由得战战兢兢,不知自己说错了哪句话,得罪了皇上,皇上多日未到她这来,她又急又忧,都无心编排新曲儿。
前朝那头全福海忙得停不住脚,马上秋闱,皇上今岁是铁了心废除旧治,改革新法,偏偏前朝那头土埋半截的老顽固死活不同意,昨儿闹得厉害,竟当场一头撞去了金銮殿蟠龙柱,溅了一地血,直接昏死过去。毕竟这次新政,动了世家的根基,那些人怎会心甘情愿。
他从未见皇上脸色难看得那般厉害,但皇上仍旧雷厉风行,让小太监把昏死过去的朝臣拖出殿门,谁再有异议,直接拖出去斩了,这下,那些人才把脑袋缩了起来。虽说皇上才登基两年,军权却收回于手,手下执掌重兵,那些老顽固即便再动心思,也得掂量掂量轻重,命都没了,要那些土地财宝,又有何用。
入夜,乾坤殿殿门紧闭着,稍许,噼里啪啦传出一阵茶盏滚地的响动,敬事房的小太监捧着后宫嫔妃名册刚要进去,被这动静吓得脖子一缩,颤颤巍巍地瞄向候在外面的全福海,苦着脸,“大公公,您看……奴才这该不该进去……”
连着小半月皇上都未召寝嫔妃,他回回怎么来的怎么滚回去,白白惹皇上厌烦。可又不跑这一趟,乱了规矩,他仍旧逃不过去。
全福海也是为难,后宫就阮嫔身边养的宝珠公主,一个皇子都没有,太后娘娘早就暗中提点过他,多劝皇上少操劳政务,延绵子嗣才最为紧要,然他倒底是奴才,皇上去哪,哪是他能管的。
他正犹豫着,听见里面皇上召他,全福海忙不迭进了殿门。
这一日皇上可是没得半刻歇着的空档,鎏金竹节熏炉中的龙涎香袅袅生着,李怀修按着眉心,倚靠着龙椅的椅背,眼底陷出淡淡的青灰。
全福海瞧着,都有些于心不忍,“皇上操劳一日,该是歇歇了,政务紧要,皇上的身子也是要紧。”
御案的茶水凉透,李怀修掀开眼,指腹摩挲着金漆宝座的龙纹,“几时了?”
全福海弓着身子答道:“回皇上,已到亥时了。”
好半晌不见动静,全福海犹豫问皇上今夜可要点寝时,见皇上骤然起了身子,他忙上前去问,“皇上今夜可要召人侍寝?”
李怀修抬了手臂,全福海倏然噤声,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
明裳已经睡下许久了,皇上多日未点寝,大抵今夜也不会召嫔妃侍奉,白日收到家中书信,父亲是怕她记挂,在信里报了平安,她一时高兴欢心,多饮了几盏酒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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