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快到小区时,秦沁就已经看到顾铭夜的车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猜到或许他有话要跟自己说,就没有一下将车停到地库,而是停在了路边。
“我下去看看他有什么事,你先在车里等我一下。”秦沁嘱咐了一声副驾驶的苏玲。
刚刚苏玲在饭局上替秦沁喝了不少酒,有些晕乎乎的嘟囔了一声:“行,你去吧。”便将头一歪,迷迷糊糊的晕睡了过去。
秦沁推开车门下车,看了一眼朝她走来的顾铭夜,深深吸了口气,攥了攥掌心,朝他走去。
秦沁启唇:“有什么事吗?”略显淡漠的语气,她的脸上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顾铭夜又朝她走近一步,他刚刚喝了酒,随着走动,身上的酒气伴随着松木的香气,在夏末秋初的夜晚缓缓飘到了秦沁的鼻翼。
“不熟?”顾铭夜盯着她,尾音向上扬了扬,嗤笑的意味中,夹杂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压迫感,缓缓向秦沁碾来。
秦沁听出了质问的意味。
微微扯了扯唇瓣,秦沁将下巴向上轻轻抬了抬:“怎么了?”
顾铭夜:“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在外人面前这样形容我们的关系了。”
秦沁神情晦涩,嘴角的弧度渐渐扬起,语气分不清是在嘲讽还是在自嘲:
“顾先生不也是向别人这样介绍我们的关系的吗?怎么?只有顾先生可以,我不行吗?”
顾铭夜后槽牙隐隐有些发痒,轻轻咬住磨了磨。
但或许是被她气得逆骨硬了起来,顾铭夜镜片后深邃的眼睛暗了暗,声音略带冷沉,
“在太城的时候,你已经说过,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让我去民政局重新恢复离婚申请。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跟不熟没有区别。”
秦沁将唇瓣抿出了一道白痕,言辞愈加犀利:“顾先生说的很中肯,我们结婚这两年,或许始终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对方,所以,用‘不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顾铭夜直接被她这话气得额头跳了两跳:“行,那三十天后,我们就去民政局彻底结束这场‘不熟’的关系吧。”
秦沁紧紧攥紧掌心,勉强忍住,才没有任由心痛发作。
她尽力让自己神情一片平静:“行,先提前恭喜顾先生解脱了。”
顾铭夜暗暗咬住后槽牙的力道渐渐加重了一些。
好好好……
面对她的伶牙俐齿,他现在真的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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