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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唯独张元功不寒而栗,此刻身在玉熙宫,就如同雪山上混入狼群的狼犬,格格不入。
诸事皆定。
内阁、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一干臣工全部躬身退出玉熙宫。
朱厚熜望着臣子们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天地间,又飘起了雪花。
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今夜当值,拿来了狐裘想为朱厚熜披上,却被摆手拒绝了。
“黄锦。”
“奴婢在。”
“你说,儒释道三教论道,谁能胜?”
“万岁爷说的胜是?”
“三场皆胜。”“那没有。”
黄锦将狐裘放了回去,想了想,摇摇头道:“若说是二胜,儒门的可能很大,三胜,儒门做不到,道门、佛门更做不到。”
跟随万岁爷多年,又是司礼监两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黄锦对事物看得是很明白的。
听完三方辩论规则,就大概知道了辩论的结局,不论如何抽签,不论谁先攻擂谁先守擂,结局都已经注定。
儒门,会赢一场攻擂,赢一场守擂。
道门,会赢一场守擂。
佛门,将一场不胜。
儒门会保留半数的经典,书院被毁去大半,门人将纷纷转投他门。
道门、佛门,会毁去绝大多数的道藏、佛藏,只留下最珍贵、最古老的部分,三千寺庙将所剩无几,而大明朝两百多万道士、僧人必会全数还俗。
若以儒门的实力,是可以三场全胜的,只是,不再是治国之道的儒门,已然走到了教派所能走到的巅峰,之后的道路,就全是下坡路。
输一场,是万岁爷,是朝廷,是大明朝的底线,这点,连黄锦都看得明白,内阁的人精们就更懂了。
……
漫长的冬季,在这腊月二十的夜里,终于有了丝冷意,但京城的百姓,仍没觉得有多冷,纷纷走出家门。
大人们三三两两聚着谈笑,孩童们成群的从街头跑到乡尾,不时地响起鞭炮声。
新年将近,圣上大婚更近,为了庆祝,礼部官员早早地就安排人手在满城张灯结彩,红灯笼下,百姓的欢喜就看得更真切了。
一年来,宵禁的时间,推迟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子时更声响起,百姓们才返回了家中安眠,来日大人们要准备年货,而孩童们约定好一起堆雪人。
就在这漫天飞舞的雪中,相爷的轿子缓慢回了相府,管家命轿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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