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陶德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夜色,又被热闹的跳舞所吸引,便走了过去,还没到篝火旁,军士赛樽便走了过来,对陶德问道:“咱们这样毫无防备,若明军杀过来,岂不是危险?”
“明军?你在想什么,赛樽啊,这个时候你应该想想草原上的琪琪格,或者是好好跳个舞,想什么明军?”
陶德笑道。
赛樽有些担忧,指了指周围毫无防备的军士:“可这样很危险,台吉离开之前让我们好好守着,不能有失。”
陶德皱了下眉头:“台吉这会不在野狐岭,乌伊尔才是我们的长官,长官让我们好好热闹热闹总不会有错。你想过没有,若是明军有胆量敢来这里,那他们为何没有胆量守住这里?丢盔弃甲得逃跑,如此狼狈,不战而逃,对军士来说可耻。他们连军士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要了,又怎么会跑过来?”
“再说了,台吉可是带了主力出发,如此庞大的战力,足够横扫明军。谁敢冒头,那就是找死。你这是第一次来宣府吧,我告诉你,明军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见我的鞑靼骑兵,就会瑟瑟发抖龟缩在城中。你知道万全右卫吧,那里的军士曾被小王子剃光了头,在那之后,不少人感念小王子不杀之恩,为我们带路呢……”
赛樽歪了下头:“明军如此不堪?”
陶德呵了声:“明军不过是一群吓破胆的兔子,他们也就只能靠着城墙活命了,你等着看吧,没有任何明军敢离开城池,出现在旷野之中,因为那样对他们来说就是死亡。”
赛樽放心了。
既然明军很差劲,那还不如喝酒跳舞。
想想也是,这险要之地应该是精兵强将守着才是,谁能想竟是虾兵蟹将,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营地欢乐。
待篝火渐灭,不少鞑靼军士倒在地上,随手扯了件皮衣就睡了起来。
三月底的野狐岭开始转暖。
夜色寂寂。
陈鏸隐在山林中,窥视着不远处的元军,招手,对凑过来的都指挥任坚、把总杨规循等人道:“陛下在京军推新军之策有段时日了,军士有没有脱胎换骨,能不能战,敢不敢战,就看今晚的表现了。若是不能将野狐岭夺回来,不能将敌人干净地消灭在这里,那新军之策很可能夭折,而你们,便是葬送新军之策的罪人!”
任坚、杨规循等人肃然点头。
皇帝改善了军士的生活,增加了军士的粮饷,甚至还采取各种法子,强化新军训练,所图的是军士能打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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