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怀疑的本能,第一时间作祟。
他打量着牛顿得体而恭顺的态度,脑子盘旋着得却是——
牛徐行这小子、
这才几个时辰啊……刚刚破例封爵,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人,往朕身边塞。
是他看不起男爵。
还是他看不起朕?
真以为朕是个可以随他摆布的提线木偶?
结党的推进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朱厚熜忍不住语气严厉地重复:
“请朕、召见李时珍?”
“他早在京城里埋伏着,等你先冒死摸了朕的脾性,对你这套说辞深信不疑了,再由你举荐他?”
“牛徐行,你这番举动,到底是为了护着他,还是想要害了他?”
一个皇帝的思路终究不同于一般百姓,他可以是一个学生,但也能够随便杀了自己的老师。
朱厚熜脸上收敛干净了刚刚的轻松,拷问着自己刚刚封赏的“忠谦男爵”:
“牛徐行……”
“你不珍惜与朕面议修仙的时辰,反而时时刻刻想着另外一个人的光耀图景,你究竟是忠于他,还是忠于朕?”
这话说得极其锥心。
一个回答不好,便是天子翻脸,秋后菜市场见。
牛顿此言一出。
不止朱厚熜心里震动,连夏言都控制不了自己养气的功夫。
幸好夏言缀在朱厚熜身后,不然他眼睛瞪大的样子,足够让他平时儒雅的形象崩塌碎裂,在陛下面前再也拼不起来。
此子,贪婪太甚!
谈了几分理论,就借农事,进献新人了?
面圣的权力,向来是文官们斗得头破血流,也要争取的资源。
毕竟,朱厚熜上朝的频次较刚刚登基时候,削减了许多,有些三品大员甚至几个月,都排不上与他奏对的号。
见面总有三分情。
没有见面,只不过是吏部籍策上的一个名字。
如果被人抓住把柄,参奏一番。
碰上朱厚熜心情不佳的时候,笔墨一挥,叫太监揣上个条子,带锦衣卫拿人,轻轻就被抹去了。
人主眉宇间的阴影,就是官员永远逃不掉的灭世洪水。
若一个官员的所有信息呈报,都由他人全权把握,连自己与全族人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朱厚熜更是把这条权柄拿捏得死死的,通过收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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