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穿着戏服,午睡来不及换,俗艳艳的水红色,裹着极细的腰身,胸前隆起,她散着头发,走在雪地里,抬手,拢风点烟。
猩红的火光一瞬间烧起,灼着指尖。
整个过程,江泊雪就站在她身边,静默地看。
天色昏暗了,他们站在路的中央,这条路被封着,没有车来。
四下里,暗暗茫茫,许珈毓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弹了弹指尖,落下一层烟灰,吐气模糊,笑了:“怎么不说话?”
江泊雪沉默着。
许珈毓:“你昨晚上还想掐死我。”
他眉眼平静,没反驳,只是仍旧矜贵地站在那里,撑着伞。那把伞许珈毓看了一眼,觉得伞比她人都贵。
烟圈迷蒙,半晌,江泊雪终于出声:“少抽点。”
许珈毓望着他:“行,不过你能不能陪我玩个游戏?”
她纯属耍无赖,江总日理万机,显然不会有空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而江泊雪却垂下眸子:“可以。”
“还是和之前那样,我问你答?”
“好。”
许珈毓点着烟,凝望他:“你来剧组干什么?”
“工地考察。”
“还有呢?”
“没了。”
许珈毓观察他表情,笑了:“你说谎了江泊雪。”
他仍旧镇定:“你没说不能说谎。最后一个问题。”
许珈毓捏着烟盒,四方盒尖锐,戳着她掌心,她看向远处,连绵的雪下得很静:“你刚才不说话,在想什么?”
江泊雪站在雪中,飞雪从他眼前簌簌飘落。
他的眉眼冷清而寡淡,却蓦地在这一瞬,有了一丝称不上温柔的气息,就像是幻梦,是错觉。
他说:“在想2018年,12月31日。”
许珈毓手腕一抖,烟灰落进掌心,烫得皮肤泛红。
江泊雪眼睫掩住了情绪,看着她,喉结滚动,把剩下的话说完。
“那天,我送你上飞机,你进机场,穿的也是一身红裙子。”
*
这段时候,江泊雪总是出现在片场,许珈毓观察了几天,发现他出现的时间很固定。
每天早上她来片场时,能看到江泊雪坐在廊下喝茶。
有时候是和秦阳,可秦阳不是每次都有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许珈毓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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