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一件件衣袍。
片刻后,寝宫内响起令人牙酸的施虐声,太子暴躁的怒骂。
“都是没用的东西,怀个孩子都不会,你们还不如圈里的母猪!”
“再生不出来,孤就把你们通通都杀了!”
殿内一片狼藉,唯有跪趴在床上的女子沉默着一言不发,嘴唇几乎要被咬烂。
她直勾勾地看着床头最里面挂着的一枚小葫芦,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身体上传来的痛苦。
坤宁宫。
宫宴结束后,顺康帝便独自来到这里,静静坐在床边。
坤宁宫是皇后寝宫,自元后去世,已经空置了二十多年。
后宫里的女人都知道,每年除夕,顺康帝不会召见任何妃嫔,而是一个人睡在坤宁宫,伴着元后早逝的芳魂,度过又一个新年。
“阿螺,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教好我们的儿子啊……”
四下无人,在位三十余载的顺康帝终于露出他脆弱的一面,头埋进膝盖之间,像是寻常人家一般的丈夫对妻子念叨那样,连朕都不用了。
“我知道,保儿一定是怨上我了,可我又能怎么办?他是太子,是储君,没有子嗣怎么行?难道等他百年后,又要效仿世宗,把皇位传给幼弟吗?”
“当年便是我们这一支得了皇位,已经到手的东西,断然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顺康帝抬起头,含着泪意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精光,威严十足。
再给保儿一点时间吧,如果还是不能让他满意,那他就只能违背当年对阿螺许下的承诺了……
皇宫以北,玄武门。
值守在宫门前的侍卫远远就看到一队人过来,正要上前查验身份,灯笼举起,照亮为首之人英俊冷漠的面孔。
“见过商督主!”
侍卫立刻躬身行礼,这张脸就是最好用的通行证。
商渡淡淡道:“本督要出宫,开门吧。”
侍卫连忙招呼同僚去开门,又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督主深夜出宫,可是有大案要办?”
商渡挑眉看他一眼,那张冷漠厌世的脸上竟然带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大步走进门洞里,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
“回家过年。”
*
姜穗宁今晚打牌有些魂不守舍,频出昏招,钱袋里的金锞子很快见了底,成了第一个出局的。
她把空了的钱袋抖了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不玩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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