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他目光清明地望着齐懋生:“山南郡,你准备怎么办?”
齐懋生淡淡地笑:“到了我手里的东西,一般都是很难还回去的!”
望着满天的雪花,齐炻叹息道:“所以你们准备打江中郡了?”
“不错!”齐懋生放眼望去。
整个雍州城都笼罩在了一层白茫茫中,满身是雪畏缩着手脚的小厮提着发出微弱的桔色光芒八角玻璃灯站在马车前待着主子。
齐炻并不急于上车,站在门檐下沉默良久,怅然地道:“父亲没有做到的,大哥没有做到的,都被你做到了……懋生,你不要辜负了这好光景。”
齐懋生微笑:“四叔,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会对熙照低头。”
齐懋生一进门。就听到顾夕颜甜糯的声音轻轻地吟唱着:“月儿明,风儿轻,树叶儿轻轻照窗棂……”舒缓的温情流动着,让那些纷争和疲惫突然都变得很遥远,昏黄的灯光、温暖地气息,甜甜的歌声,都象定格似的,停留在了这一刻。
齐懋生轻手轻脚地绕过绡纱屏风。
顾夕颜乌黑的青丝披落在银红色的大迎枕上,泛着幽幽的光晕,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出发均匀呼吸的暾哥,眼眼间柔和温婉。
她看见齐懋生进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齐懋生的手脚越发的轻盈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俯视着暾哥红扑扑的脸蛋,轻轻地问:“怎么,还没有睡着!”
话音刚落。暾哥就一下子张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
“哎!”顾夕颜发出一声沮丧地叹息,“他什么都好,就是难得入睡。”
顾夕颜的话音未落。暾哥就好象为了证明母亲的这句话似的,瘪着小嘴冲着齐懋生啊啊地嚷了几声。
齐懋生就笑着把指头伸到了暾哥紧握的拳头边,暾哥一把就抓住了齐懋生地指头,然后揪着脑袋向上使劲,一幅要坐起来的样子。
齐懋生大惊,忙道:“夕颜,夕颜,他要干什么?”
顾夕颜把暾哥的胖乎乎的小指头从齐懋生的手指上扒下来,笑道:“你快去梳洗去……你再和他闹下去。他高兴了,就更不容易入睡了。”
齐懋生摸了摸曾经被暾哥抓住的指头,答非所问地道:“暾哥的指头,软软的……”
听到有人说话,暾哥已开始“啊啊啊”地附和。
顾夕颜忙把齐懋生赶走,重新躺下来拍他入睡。可不管顾夕颜怎样,暾哥就是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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