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徐夫人病的突然,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能说话,什么事情都没有交待……以至于花生胡同的开销一减再减,时至今日,他们比起那寻常的百姓也不如了。
一时间,她心里酸酸楚楚,泪盈于睫。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那些大家大族的争夺比起皇家来,一样的惨烈……如果玉官只是生在寻常人家,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绯儿,会不会就不用死……魏士英,也不用嫁进来……自己,也不必和他有这个孽缘!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如果夫妻还不能同心协力,只怕是这个坎也过不去了!
方少芹泪眼婆娑地笑道:“先当了首饰吧。那些东西小一些,也不打眼。如果实在是不行。再商量卖房产。”
“不行!”齐毓之脸上是震惊之色,“那是你的陪嫁,怎么能当你的陪嫁。”
“就这样!”方少芹脸上露出刚毅之色,“如果我们连叔公赠的产业都卖了。别人会说些什么,又会怎样看待我们……”
齐毓之嘴角微翕,欲言又止。
自己反对又能如何?难道能扭转这局面,或是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少芹的话,说的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他痛苦地低下了头。
徐夫人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眼角的泪水落了下来。
已经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为什么就不让自己死了算了。死了,至少不用知道这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大家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她什么都知道。
魏峥嵘那贱婢设计害死了绯哥;顾夕颜那小贱人生了儿子,还有,跟了她大半辈子的易嬷嬷被囚在了尚正居的西跨院……她什么都知道。
西跨院,那是她当年囚居高姑姑那帮人的地方,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而且还有意将毛厕和盥洗之处都离正屋远远的建着,为的就是多折腾那些人一些……易嬷嬷跟着她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怎么受得了那里的罪……还有玉官。那可是她的眼珠子,从来都是华衣锦服,一掷千金的。如果却为了给自己买补品要当了妻子的陪嫁……
想到这里,她不由费劲地抬了头,喊着玉官。
高声疾呼,在她耳边化成了几声“咦呀”。
徐夫人不由悲从心起,流下了几滴眼睛。
听到动静的齐毓之夫妻忙循声望去,就看见徐夫人满脸切急地望着她们。含泪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
方少芹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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