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齐懋生地脑海。
用脚踢了他。他却怕她受了伤;用东西砸他,他却担心她伤心;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他就慌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让他欢喜让他忧……
齐懋生手汗如浆,心乱如麻。
自己就象那门帘的竹子,而夕颜,却是盘在他身上的丝线……
所以自己不停地退让,不停地妥协。不停地接受……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接受那些匪夷所思的做法……原来,很多事情,早已不是由他来做决定了……
齐懋生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很害怕。
好象有一张网。密密匝匝地把自己网在了网中央,而自己,就象那被困在网中央却没有一点自知还在那里为找到了这柔韧的落脚处而高兴的手舞足道的小虫子……
他神色仓皇地冲出了屋子。
已是午夜时分,松贞院里静悄悄地,树儿在夜色中安祥的伫立着,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任何风波都不能引起他的骚动。
齐懋生惶恐地象只第一次离巢的鸟,不知道何去何从。
无措中。他回到勤园。
勤园的房间。并不因为主人的不在而有所疏忽。值夜的小厮,通夜的热水点心。甚至齐懋生睡前总要翻两页的兵书,都原样的放在枕边。
主人穿着单薄的亵衣,神色冷竣地回到勤园,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就象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勤园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可当齐懋生躺在了床上时,却觉得被子带着潮味,炕面烙人地挺,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
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场所,这个自己睡十几年的房间里,怎么会再也找不到让他觉得舒适温暖的感觉了呢!
他望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只觉得透心的凉。
在里屋说话的顾夕颜和端娘听到齐懋生开门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都怔住了。
端娘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本来已哭得伤心伤意的顾夕颜见了端娘的神色,更觉得心凉。
他做了错事,竟然还敢甩她的门。
本来已经收住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在了床上,搂着一个迎枕再次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端娘只好抱着顾夕颜的肩膀安慰她:“这哭啊,也是要会场合的……傻孩子,快收了泪,爷都走了,还哭个什么劲……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这男人,打一打,还要摸一摸……你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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