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女人,顾夕颜心里满是怜惜。她说话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盼兮本性纯善,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读书地毅力。江南遍地是名师,你苦个十年,就也望到了头。母亲,早点回江南去吧!”
顾夫人侧过脸上,泪珠子如雨似地落了下来。
八月十七日掌灯时分,顾夫人和田嬷嬷到了勿园,还破天荒地带着顾盼兮。
因为明天就是出嫁地日子,从体芳斋请来给新娘子洗浴的两个师傅正在帮顾夕颜洗澡,顾夫人望着空荡荡地屋子问惠兰:“东西都收拾齐了吗?”她是指顾夕颜平日时用惯了的小物件。
惠兰笑着着了大榻小几上一个小小柳条箱子,道:“东西都在这里了。”
顾夫人一怔。
她出嫁的时候,可是收了十几个柳条箱子。
“怎么只有一个箱子!”顾夫人脱口问道。
惠兰笑道:“姑娘平日里也不太讲究,只有这一箱子东西。”
顾夫人打开柳条箱子一看。只有些平日用的镜子、梳子和绫巾一类的东西。她这才发现,顾夕颜平日的生活有多简单。好象略一收拾就可以马上离开似地。
她不由恍惕了一下。
顾夕颜已洗好了澡从旁边的耳房出来了。
她穿着简单地白色细棉布做的亵衣亵裤,鸦青色的头发湿漉漉地随意绾在头上,可能是耳房洗澡受了热的原因。素净的脸庞面颊微酡,大大的眼眸水气氲氤,眼宇间竟然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艳丽。
她给顾夫人行了礼,体芳斋派来的四个师傅也鱼贯着从耳房里出来了给顾夫人行礼道喜,田嬷嬷给了四个师傅各一个封红,师傅们道了谢要告辞,顾夫人却道:“师傅们难得来一次。不如也帮着姑娘陪房的丫头们洗个汤浴。惠兰,杏红还有瓶儿,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
大家俱都一怔,只有杏红,面色大变。
顾夫人笑道:“姑娘这是在顾家呆地最后一晚了。大家也不必拘这个礼了。”说着,又让田嬷嬷掏了几个封红出来。
体芳斋的师傅们接了封红就去准备了,田嬷嬷则把几个丫头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顾夫人、顾夕颜和一直规规矩矩坐在一旁象小大人似的顾盼兮。
顾夫人让顾盼兮给顾夕颜叩头:“你姐姐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你好好给姐姐叩几个头吧。记得认真读书,要有出息,将来姐姐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娘家来。”
顾盼兮瞪着圆溜溜黑的象宝石的眼睛好奇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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