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意一脸不赞同,甚至有些来气。
她自小到大看阿娘受过太多伤。
或许是阿娘柔弱却强忍伤痛的模样,在她心底刻印太深。
长大后,她就见不得人忍病忍伤,讳疾忌医。
那会让她想起阿娘婆娑的泪眼。
“德喜知道吗?折剑呢?”
钟婉意不死心。
不厌其烦似的,封行止警告地看向她,冷冷吐出字句:“杖责罢了。你若想昭告天下,尽管挨个去问。”
杖责?
谁能打当今太子?还打出血?
皇帝?
皇后?
钟婉意心里发紧。
外界不是说,太子很得宠吗?
心思转过,她很快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她老老实实低下头,小声说:“外伤的话,我出去,取点药给你?药膏都是现成的……”
前一刻倔的仿佛天不怕地不怕。
这一刻却跟只鹌鹑一样,恨不得藏到地缝里。
封行止眼神微妙。
说怒,不尽然。
不过神情绝对不算愉悦。
只是较之先前,没有立即发作她。
而他不说话,钟婉意就当他默许了。
她试探性转身,没听他叫住自己,就赶紧放快脚步出去了。
外间妙晴在地铺上睡了。
妙语没睡,正对着盏昏暗的烛灯做针线活。
瞧着,是在往丝帕上绣什么。
看到人影,她抬眸望过来。
钟婉意轻手轻脚往房门方向走,路过时对上妙语的眼睛,顺口提醒一句:“你仔细这么做活伤眼睛,灯亮一些里间也看不见的。”
说话间,她步子没停,甚至都没有多看愣住的妙语一眼,就那么径直走了。
片刻后,钟婉意回到了卧房里间。
封行止不知道何时下了床榻,正坐在桌边喝水。
看手上白雾袅袅,明显让人添过热水。
“你叫人了啊?不怕别人知道?”钟婉意一时没能想明白。
她的担忧和小心太过可笑。
封行止眼神冷冷,唇角却往上弯了一点。
“做贼才心虚……你当真觉得我怕谁?”
谁都不怕,不照样挨了打?
而且,她说的是他好面子的事。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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