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哪都可以去,但就是不能回旅店。”我摇了摇头,一把甩开她的手,快速跑到阳光之下,掏出手机拨打号码,刚一接通便迫不及待地冲着话筒叫道:“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话线另一头的显然不是林锐,而是眼镜,他显得很迷茫。
“诶?我说,怎么每次我他妈打电话来,总是你来接电话?霍利斯曼人哪?又瞎跑去哪了?”话未说完,我只觉得气急胸闷,不由坐倒在地,道:“叫他来听电话,立刻。”
“他二十分钟前到中学门口等老范去了,手机忘在我家沙发上,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反正与你没什么可废话的!”我恨恨地掐断线,往草堆里一躺点起支烟,想将郁闷压下去。恰在此时手机又响了,接通后仍是眼镜,他显得很莫名,问我为何冲他生气。
“我气恼的是我自己,算了,你觉得他大概何时能回来?或者回来后让他打给我。”
Krys不知我在发泄什么,没敢过来,便朝我丢了瓶水,自己坐在黑小孩边上,一边抚摸狗头一边看着他捕虾。我合上眼,吹了会隧道透过来的凉风,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坐了几分钟,我拾腿起身,打算去向Krys道个歉,然后将头脑中的杂念摈除一空。不料,我才走没几步,便引起了她的注意,Krys慌忙挂掉电话,独自去到更远的一片水塘前。
“你得将钢丝绳的一半沉入水里,然后手会感到有些沉,那时就可以提吊起来,就像这样!”小孩正专注地盯着臭水潭,丝毫没感觉身边换了个人,一抖鱼竿,结果啥都没捞到。
“哈哈,你可笑死老子了,就这水平也敢教那个妇女垂钓呢,来。”我见黑小孩满脸窘迫,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让他将土蛤蟆后腿递给我,拿烟盒里的锡纸包上,架在打火机上烘烤着,跟着就着狗粪沾了些许,最后提给他,让尤金再去试试,道:“相信我。”
想当年,我似小儿这般年纪时,整个夏天都泡在水塘前垂钓,这类事是做惯了的。其实真想捞鱼捕虾,你上渔具店买再多的诱饵也不起作用,老手们向来是就近找材料。水里的东西需要纳入铁、锌、钾之类的元素,最喜人畜的粪便,这个道理就像人离不开盐一样。由着我悉心教导,尤金不到二十秒就捕到一串虾子,顿时兴奋地手舞足蹈。Krys见我活跃了不少,这才壮着胆子过来,坐到小孩的另一边,借着同他攀谈不时偷瞄着我。
原来这个黑小孩不是住在小镇上,他爸在前面油气站里工作,时常会带着儿子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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