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音律又要有文采,词曲宾白都要揣摩,哪有那么容易。《比目鱼》有故事在先,我只能越写越好,总不能随便写写啊。”嬛伶抿了抿嘴道:“怎么说你都有理。那你这回写的什么新本子?”李渔道:“《凤求凰》。”“《凤求凰》?”嬛伶来了兴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事吗?”李渔闭了眼睛道:“你倒想得久远,一下子就把老祖宗挖出来了,难道“凤求凰”三个字别处就不能用了?”嬛伶道:“那就要看这故事配不配的上这三个字了。”李渔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的一个故事改的,就是写曹仙俦、曹婉淑、乔楚兰三女为了吕生的婚姻,闹了无数可笑之事……”李渔还没有说完,嬛伶就打断道:“是那个故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当时我就不喜欢这个故事,堂堂男子汉弄得跟什么九天仙女似的,偏这么多女人去求他!那些女的为什么非要死缠烂打地嫁给一个人,还争风吃醋,闹得笑话满街的,太没意思了。”李渔道:“不过是写个戏逗看客们一乐,现今百姓们生活安乐,自然就图个开心了。”
嬛伶沉了口气,道:“也是。前日鸣花班演了李玉的新作《清忠谱》,竟还是不如我们演一出《占花魁》。”李渔道:“就是这个道理,盛世多欢歌,乱世才出悲音。《清忠谱》和《占花魁》都是笠庵的本子,只因为世道不同,看客们也就有了偏爱。”嬛伶歪了头看李渔道:“你叫李渔,他叫李玉;你号笠翁,他号笠庵。你们两个,是同宗吗?”李渔笑道:“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计其数,何况我们两个只是名号类似的。”因想道,“笠庵的老父原是嘉靖年间的状元,文渊阁大学士申时行的家仆,申氏家班当年在江南一带可谓是赫赫有名,如今纵然衰落,却也依旧誉满吴门。”嬛伶道:“可不是,当初在苏州的时候,看过我们戏的有身份的人,都拿我们和申氏家班比。”李渔道:“笠庵守着这样一个家班,每每写了新戏便可即刻交付演唱,这对揣摩词曲甚有帮助。我也寻思着,要是也有这么个近水楼台,我这笔下的戏文就该更好了。”“好啊!”嬛伶猛地一拍李渔,“原来你安的是这个心!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不是想着救我们,而是惦念这我们这一船的人给你做家班啊!”李渔忙道:“我这如何是没安好心?救你们当然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你们若能跟我一起在这梨园行里闯荡,岂不更好?我写戏,你们唱戏,各得其乐。”嬛伶昂头道:“休想!这一船的姐妹谁的也不是,只是我们自己的,倾月班的牌子也是我们的。我们演你的戏,就照规矩付酬金,别拿什么家班的帽子来扣。再说,你如今刻书不是挣了许多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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