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淳贤弟在返回松江老家途中被清廷抓了,如今正押解在江宁府中。那洪贼一心想从他身上问出其他义士名姓,完淳宁死不屈,不日就要被处斩了!”
处斩两个字一出,众人都不由得惊恐。文嫏又怒又急:“这姓洪的就是一个笑面狼!他以为坐镇江宁府,减了点赋税,就能讨到好名声吗?他没骨气,叛国投清也就不说了,现在还要干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文嬛也忿忿道:“就是。我听说他是中了美人计投降朝廷的,分明是个重色轻义,寡廉鲜耻的家伙!”
“文嬛!”谢予璞轻声喝断女儿,坐在一旁的谢文礼向父亲道:“爹,两个妹妹说的对。”谢予璞忙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和你叔父在这儿,你们少说话。”没等谢予璞说完,谢文仁却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伯父,陈贤弟话已至此,我们何必遮掩。”说罢转向陈复甫拱手问道,“贤弟想必知道夏完淳因何被捕。”
陈复甫点头道:“鲁王赐夏公文忠谥号,又命完淳贤弟为中书舍人。完淳写了谢表,又将数十位抗清志士的名册交给了一位常在海上往来的友人,托其转呈鲁王。谁知道途径漴阙时没能逃过清兵搜检,被押解至苏松提督吴胜兆那里。”文仁接道:“不错。所幸吴胜兆意在反清,私将书信名册留下,放归了送信人。谁料想吴胜兆又被奸人出卖,不但枉送了性命,也使得名册上志士忠良陷入囹圄。”
陈复甫一时惊讶,问道:“原来世伯与贤兄对内中曲折如此明了。”谢予璞道:“贤侄有所不知,那代为传书的友人正是我族谢门子弟,名唤谢尧文。”陈复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尧文兄今在何处?”谢文义道:“吴胜兆将他放归后他曾在我家住过几天,后来担心牵累我们老小便离开了。日前得到消息,说是在南通……被害了。”
陈复甫听完不觉沉吟半晌,道:“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诸兄奔赴国难,视死如归,复甫惭愧。”谢予璞轻声一叹,拍了陈复甫的肩道:“贤侄不必如此,你今天来此不正是为了救他们吗?贤侄,你是何打算?”
经谢予璞提醒,陈复甫才想起夜入谢府的正事,忙同谢予璞道:“我们召集了许多义士,愿作一搏,就算是劫狱,劫法场,也要把完淳兄他们救出来。”谢予璞点头,又问道:“有多少把握?”陈复甫道:“这个,难说。此番悄悄潜入城内的义士有十数人,个个都有好身手,我们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的,希望有所成。”谢予璞道:“我们有什么可效力的地方吗?”
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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