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
&34;九成败。&34;
众人一惊。
张瑾指腹摩挲着锦缎般光滑的舆图,说: “后方必有暗箭,曹裕看似被周边几州孤立,不过是展示给朝廷的幌子,否则绝非举事良机。&34;
赵家人骁勇善战,骑兵如神,擅长以少胜多,但越是如此,越容易被坑在地形不利之地,比如说必定途径的流沙谷。
崔令之暗暗思忖:原以为张相近日对赵家不曾表露什么敌意,提防赵氏并不是当务之急,但看这情况,当真要先防备一二了。
众官员约莫到戌时聊完散去,几人离去前,还督劝张相昨夜辛劳,今日多加休息。待他们离去,少年就从瓦片上飞掠而下,犹如轻盈的梁上飞燕,落地无声。
“阿兄!”少年稳稳地捧着碗: &34;你的药!&34;张瑾:“……”张瑾怔了一下,盯着那碗药,眸底刹那起火。
&34;谁让你来的!&34;
他呵斥。
&34;我方才去厨房找吃的,看到这碗药,厨子说是给你煎的,我就干脆帮他们送过来了。&34;
少年恍若未觉,以为阿兄担心他撞见那些朝臣,又得意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端得没心没肺: &34;你放心吧!我方才蹲在屋顶上,他们都没有看到我!&34;
他以为兄长是怕这个。
说着又把手里的药碗往上抬了抬, &34;阿兄!喝药!&34;
张瑾眼皮狠狠一跳,胸腔恰似被一股气堵住一般,涨得他酸疼憋屈,太阳穴突突地疼。这一个个的。全都来气他。
张瑾冷冷抿紧了唇,看也未看那碗药,从少年身边径直又入了书房。
“诶?!”
少年疑惑地一歪脑袋,回身看着兄长的背影,又紧跟着他进去。
“阿兄,你的伤寒还没有好吗?”&34;嗯。
&34;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你老是不好,是不是因为你老熬夜……&34;
“那你喝药吧。”
“你放下。”垂睫整理桌案文书的男人下意识攥皱了纸张,没有回头, “我稍后喝。”
少年“噢”了一声,把手里的碗放下来,又留意到兄长手背上一闪而过的朱色墨迹,怀疑自己看错了,凑过去仔细瞧,张瑾看到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越凑越近,要拽着他的袖子往上卷,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脑袋推开, &34;你干什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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