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荡。
语气却不见什么波澜,稳声对隋安道:“那宫人叫莺时?押入内狱,不必再审。”
这旨令简明扼要。
隋安步子堪堪迈定,忙应道:“是。”
人还没站稳,又匆促地退出去了。
隋安本做好了被问话的打算,没想到陛下什么也没多问,像是早已有了考量。
内间。
孟绪很快领悟到了帝王的用意。
和内狱的刑讯手段相比,柔妃今日让人动用的刑罚,恐怕都算的上和风细雨。
若真进了内狱审问起来,莺时自然捱不住。
可不必再审,那就是没有这个审问的必要了。
因为倘若莺时没说谎,那么不管是有人故意让她看到伪造的景象,还是她自将小小红疹误看作了溃伤,她都是选择了将这件事捅出去,当成自个儿的踏板。
此等卖主求荣的仆下,断不必留。
可若莺时并没有看到,而是有人教她那么说,那教她这么说的人,除了她的主子,也就是此事唯一的利好者,不作他想。
为虎作伥的罪婢,亦不必留。
所以莺时怎么样都要下这个狱。
而比起莺时的口供,帝王显然更愿意,也更相信,从别的地方所得知的答案。
比如,换个人审,他亲自来审。
“卿卿没什么要与朕说的吗?”
保持这个姿势,萧无谏看不到身后缠附的女子刻下是如何千娇百媚的情状。
只听见她清清冷冷地道:“妾没派人去请陛下,陛下信么?”
与她靠上来时,周身那宛如烟流水泄的香息不同,她的嗓音一贯清冽。
而此刻,孟绪正想到,或许他不由分说将人收押,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为莺时求情?倘或求情了,不就说明莺时与她是朋党共犯之流?
于是,热霭烘人的被底,那只冰清玉凉的纤手忽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撤了出去。
萧无谏捉之不及,隐隐有些不满。
口中却不疑:“看来,是卿卿的人唯恐你遭人欺负,擅作主张。”
可还没等他向后侧眼,去寻找失落了的那把嫩软的水葱。它竟又自己重新追缠了上来,攀援在他的襟前——
胆大妄为的女子,竟以一手自后绕到了他的衣襟上,贴在最靠近心腔之处,一点点溯流而上,缠绵摸索,占尽先势。
做着昏沉的事,却说着最清晰、最清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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