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回队部,都没来得及卸车入仓库,等到开集的时候把这些海货拿到农村集市上去摆摊,直接就被得到消息的大队社员们内部消化了。
这年头,内陆地区的农民想吃点儿海货不太容易,而沿海地区的渔民想挣点钱也不太容易。
尧山虽然沿海有公社指着海为生,但打捞出来的优质水产优先满足国家收购,跟他们种地的农民交公粮一样,价格是国家说了算,根本轮不着渔民自己作主。
好不容易满足了国家的份额,剩下的归生产队处置,都是渔民,没有什么骡马大车,赶集售卖最多不超过三五十里,三五十里地内那都是靠海,家家都不缺这点儿东西,根本卖不上价格。
拿中坪举例子,中坪大队的农民想要吃点儿海货,要么去公社供销社买那些优先供应县里,对农民限量供应的次等货,要么就只能指望大队有跑远道又恰好去沿海地区的车把式顺路带回来点儿,回家的时候各家匀一匀,尝点儿海味。
而且这里说的海货,不是龙虾,鲍鱼,螃蟹那些名贵海鲜,那些水产农民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能从供销社限量买到的海鲜是指干虾皮,干海米,冻带鱼,冻鲅鱼这种东西,偶尔夏天能买到点儿指甲盖大小的蛤蜊,蚶子,那都算是撞了大运。
陈大喜他们三个,用三百块钱当本钱,驮回来一百斤带鱼,四百斤渤海干虾皮,三百斤小粒红尾海米。
大伙跟他们买的时候,是按照供销社的价格付钱,供销社那些垃圾货跟三人驮回来的品质根本没法比,用供销社的价来买这些海货,明显是占了大便宜。
一斤带鱼两毛四分钱,虾皮三毛一分钱,海米四毛八分钱。
可是即便如此,最后谢虎山当着众人一算账,扣除三百块本钱,三人刚好赚回来一百块钱,三队拿走三十块,三個人平分七十块,每人到手二十三块三毛三。
当时三队在场看热闹的人就炸了!
仨人连去带回,一共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三天功夫就挣二十多块钱?
有那脑子灵活的,已经算出来,如果按月算,陈大喜,吴栓子他们三个,能挣两百多块。
这买卖给个县长都不能换啊,因为县长撑死也就三五十块的月工资。
陈大麻子就差当着大伙把儿子拽回家里去,拿改锥钳子把儿子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换了馅儿,自己儿子这愣劲,愣是能做买卖挣到钱?
没两天,全大队都知道了生产三队三个傻小子都能驮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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