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茂同志的话描述:
“你这咸菜是用坛子腌的吗?我怎么吃起来感觉像是你拿捂了一冬天汗脚的棉鞋腌出来的,一股脚丫子臭味呢,驴穿着胶鞋拉一天磨,都没这咸菜臭味大。”
能让大爷在大妈的威压之下坚持说真话,可见大妈腌的咸菜有多难吃。
奶奶之前教过她,奈何教不会,二婶出师之后,也教过她,还是没学会,搞得这些年大爷家里的咸菜都是奶奶和二婶帮忙腌制。
谢虎山亲眼瞧见过,那么不挑食,饿极了能吃屎的大黑,都不吃大妈腌的咸菜。
腌咸菜这活,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洗净晾干芥菜,雪里蕻,装进个坛子,然后用粗盐开始研制,实际上讲究技巧,個人操作方法不同,腌出来的咸菜口味也大为不同。
也不能全怪大妈理解力差,反正谢虎山也听不明白怎么腌咸菜,因为奶奶告诉大妈和二婶的技巧其实是相同的两句话:腌萝卜怕出汤,腌芥菜要出汤。
就这么两句话,绝对没藏私。
这两句话分开说,谢虎山能听懂,萝卜水分多,腌的时候要少往坛子里加水,芥菜水分少,腌的时候要往坛子里多加水。
可是放一块说谁能懂,谁家还特意预备好几个咸菜坛子?
都是用一个咸菜坛子,把萝卜和芥菜甚至茄子什么放一块腌,多加水和少加水的全都放一个坛子腌制,到底是该多加水还是少加水?
这玩意别说大妈听了迷糊,谢虎山也听不明白。
所以腌咸菜只有二婶继承了奶奶的衣钵,而且奶奶腌咸菜比较矫情,正常人家腌咸菜,都是用井水配粗盐,奶奶腌咸菜,则是先用花椒大料桂皮茴香等等调味香料熬水,然后用这种水配上料包和粗盐腌制,吃起来不仅咸,而且有香料的香味。
用大妈的话说,也就是现在政策好了,不然搁过去闹成分最厉害的年头,奶奶这么腌咸菜,都容易被划分成地主或者富农。
“还没到吃晚上饭呢,怎么就有空跑回来了,平时不是都得吃完晚饭才回来吗?”奶奶看谢虎山帮忙洗芥菜,不让自己再动手,也就不再坚持,把双手擦干净摘下葡萄藤上插着的蒲扇,帮孙子在旁边轻轻扇着风。
“马老五让四丫头喊我去队部一趟,二面肥那货现在看见我,跟看见资本家一样,眼里都放光,我估计肯定没好事,所以晾晾他。”谢虎山动作麻利的把咸菜疙瘩帮忙洗完,对奶奶说道:“奶,别扇了,我不热,回头我给你弄个电扇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