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到,她当年走得有多狼狈。
半夜跌跌撞撞跑出去,昏迷在小区门口,被120拉去医院急救。
那时候她一个人守在出租屋,从日出到日落,过得晨昏颠倒。想出门寻他,又怕他突然回来,两个人正好错过。
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也不敢出门去买,就蜷在客厅的沙发啃饼干。一有脚步声她就跳起来,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三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曾经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就盲目到了这个地步。
委屈和酸楚突如其来,胸口像突然跳了一根丝,将整个心脏扯得皱成了一团。
但表面上,程音不动声色,以新员工面对高管时应有的恭敬,微笑着回答:“是的,季总,台州是个好地方,欢迎您去玩。”
季辞不置可否:“但你后来,又回北京读的大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程音拿不准。他语气不咸不淡,像是闲聊,又像意有所指,还有点质问的意思。
所以,他到底认出她没?
他在质问什么?
为什么她走了又回来?为什么这么不识相,老是对他纠缠不休?
羞赧突如其来,程音立刻辩解:“我是保送生,那年只有北京的校招名额,否则我会留在南方。”
这个回答让季辞拿茶杯的手一顿。
半晌,她听到他低声道:“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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