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书信一封,表明要去北翊寻你,要带你回家,一个人在夜里走了。”
林婶红肿了眼眸,指着门前,“就在那儿,我一早上起来,门前的雪地上还留有挚儿跪地磕头的印记,可恨我夜里睡得太死,没拦下这傻丫头。北翊那么遥远,又在打仗,她怎么也不想想我和她爹,就这么去了……”
从林婶屋里出来,木珍惜头重脚轻,须得扶着门框才能站稳身体。
脚下的地方,就是挚儿磕头谢父母恩的地方吧。
天底下有这么傻的人吗?
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即便周围的人都在辱骂慕蓁熹卖国,可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慕蓁熹一定是在做正确的事情,需要别人的帮助。
也不管天高路远,不顾战火连天,知道慕蓁熹有难,她就出发了。
这份对待友人的真挚,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慕蓁熹不是刚穿越来时的慕蓁熹了。
这几年中,她跟着吴正珩经历了太多事情,太多教训告诉她,要审时度势,要较少牺牲,要顾全大局。
渐渐的,她的一腔热血、一片赤诚也被消磨掉。
遇到事情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思考会不会是假的,背后之人有什么目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求真。
只变成了蝇营狗苟、权衡利弊、满心报复、贪恋权势争夺的大众正常人。
所有人都称这是成熟。
她苦笑一声,不知是对是错。
“喜儿……”
林老犹豫地道,“你婶子刚刚有些话讲得急了,我们不是有意怪你牵连了挚儿。我与你婶子心里面明白,你和挚儿都是好姑娘,挚儿说你上战场,是女英雄,是要为女子争气的,她敬佩你,愿意跟随你赴汤蹈火。”
指甲深深地嵌入木板之中,慕蓁熹憋回哭意,“林老,谢谢你们……”
“挚儿这丫头也知道自己任性,还嘱托了你兄长长白来照顾我们,茶铺生意无几,长白拖着跛脚往南边进茶去了,过得几日才能回来。你且住下,等长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再坐下来商量商量。”
林老讲到深沉的地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若是盛京容不下你,我们就一起走,总会有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你放心,我们护着你。”
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子骨都不大好了,还掷地有声地道,要护着慕蓁熹。
这不是亲人、不是家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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