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圣旨下达命令,怎么寻思都变了味道。
莫非是怕衡阳子的名气太盛,盖住了天家不成?
鲍无涯脸上似笑非笑,只道了一句,“喜儿可知,那詹景灵如今还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如此可明了?”
詹景灵不是已经问斩了吗?
慕蓁熹看到鲍无涯扬了扬眉,叹息着道,“这就是咱们大庆朝的好皇帝啊,真是有胆有谋、正气长存啊!”
他的声音很大,惹得带路的侍女也回头看了一眼,慕蓁熹有心要他低调些,可他却摆了摆手,跟着侍女往另外的客房去了。
给慕蓁熹带路的侍女站在原地等待,“小吴夫人,您与小吴大人的房间往这边来。”
回廊上,鲍无涯吊儿郎当地跟着侍女离开,慕蓁熹收回了视线,对与她讲话的侍女笑了下,“嗯。”
侍女解释着,“是知府大人特意吩咐的,要给您与小吴大人准备一间宽敞些的房间,您在西北救治被困百姓的事迹,无人不知晓呢……”
慕蓁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附和两句,心思却转到了鲍无涯身上。
他是对皇上失望了,才离了盛京,在这偏远的西北过年吗?
可皇上又是何意,为何要瞒着天下人保住詹景灵?
一想到詹景灵还活着,慕蓁熹就不由为西去的柏灵书和青烟赶到伤痛,佳人已逝,用性命换来的真相大白,天下哗然,可到最后,罪魁祸首仍然在世上活的好好的。
这西北多少难民,身体上的痛,心灵上的痛,人生沧桑,却仍然葆有纯善质朴之心,而詹景灵这等人,享尽天下间的荣华富贵,却是作恶多端,长命百岁吗?
真是不公平呐……
侍女惊呼,“又下雪了。”
慕蓁熹抬起了头,晶莹冰凉的雪花落入眼眸,耳边是侍女的催促,“小夫人快入檐下,正月里的寒气最是难熬。”
与皇上的冷酷和天地间的不公相比,这雪的冰凉竟是如此温暖。
抹去眼角的雪籽,慕蓁熹加快了步伐跟上侍女。
因为皇上的一通圣旨,让慕蓁熹再也难以入眠。
从盛京中一路跟着的史官,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胡须发白,眼眸浑浊,皱起眉头的时候,上王下八栩栩如生,
他笔下的西行见闻,全是一派向好,无半点艰辛不堪,就连江南的落后贫苦,竟也能被他夸上一句,“衣食富足,乐无所忧。”
慕蓁熹和史官在书房中坐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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