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暮,荒草萋萋,新年才没几天,沿路可见马车稀少,行人就更少了。
十字路口处立着间客栈。
几匹蒙古马伏低着脑袋吃粮,头颅把整个马槽都盖住了,客栈中点起零零散散的灯光用于照明,里面有人喊了几声,
“有人在吗?”
“这呢。”一个年老体衰的老翁杵着拐杖缓缓下楼。
“我们平远镖局的,”为首的中年男子自报家门后,问道:“老伯,怎么称呼?”
“鄙姓沈,从太原来的。”
“沈老伯,这栈子是你的?”
“过路罢了,这都不知道废弃多久了。”
老翁说着,平远镖局几人瞥了眼高挂的牌匾,缠上了幽绿青藤。
领队边上的少年郎压低附耳道:“杜叔,住一晚不打紧。”
被他唤作杜叔的杜盛是这回押镖的领队,在平远镖局里极有资历,能坐上第三把交椅。
杜盛皱眉想了回后道:“才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卢才英笑着道:“马都牵好到马厩了,弟兄们也累了,而且荒栈子总比人栈子强,人栈子有人害你,荒栈子难不成怕鬼来害你?”
说着,就见老翁身后传来了声清脆婉转的声音。
“阿爹,下面怎么了?”
这起伏的音调仿佛敲在人身上,卢才英转头看去,眼睛瞬间一亮。
微弱灯光下,盈盈可握的杨柳腰先落人眼,随后抬头一看,就是满头乌黑长发微微湿润,像是刚刚濯头,女子带着笑脸下楼,瞧见厅里全是男人,正是这恰到好处的俏脸一红,敲在人的心尖上。
卢才英心绪起伏,有些难以平静,不自觉上前走了两步。
“下来做什么,快回去。”老翁赶忙朝女子呵斥。
杜盛见老翁身后走来的是个弱女子,出声问道:“沈老伯,你们就两个人?”
“…哎,正是去赴宴投亲……”老翁的嗓音听上去低了不少,满眼警惕。
正是这点警惕,让杜盛放下心来,他一边说老伯莫怕,他们是正经人,一边吩咐其他把行李搬进这荒栈。
至于卢才英,回味着方才沈姓女子那一点娇红,不觉间唇已干燥。
………
待一行人安置好后,夜便深了下来,弯钩似的冷月挂空仍显冰凉。
卢才英念着那女子的一点娇羞,心底痒的要命,便是跟几个弟兄喝点小酒解渴,也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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