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材不可为。
而他口中的半个可畏后生,闵宁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寅剑山当代剑甲周依棠。
“剑术是剑术,剑道是剑道,我不以势压人,你们武道几品,我便自压到更下一品,若四品我便是五品,若五品我便是六品,以此类推。”
吴不逾领着三人走向山巅,像是宽慰般说道:
“按理来说并非难事。”
山巅平地处,狂野的芒草迎风伏首。
沿途可见数以百计的各式长剑没入白茫芒中。
吴不逾道:“都是后生们的剑。”
陆英认出其中一把剑,脸色略微发白道:“是…绿须锋峰主的剑,原来我寅剑山就曾有人来过这里……”
吴不逾道:“我侯过的寅剑山人从来不少,虽是女流,但求剑之心不比许多男子要差,每一个都走出了绝剑窟。”
陆英脸色更白,说不准,她就是死在这里的寅剑山人中的一个。
闵宁拂过其中一把,只见寒光犹厉,剑身上蔓延开一道微不可察,却极其致命的裂痕,顺着裂痕剑镡被削去一半,剑柄上点着污浊血迹。
持剑之人死了,闵宁甚至可以判断,这人先被一剑斩断手臂,之后再死的。
再想到周依棠是独臂……
闵宁眸光多了一抹暗沉,连周依棠都只是活了下来,成了这老人嘴里半个可畏后生。
虽然她偶尔会拿剑甲出来说事,自诩日后未必逊色于周依棠之下,只是自己真的能比周依棠更厉害吗?闵宁心里其实并无底气。
她固然是为他人口中的剑道大材。
再一抬头,
满地皆剑,黯淡的寒光深埋芒草间混淆不清。
死在这里的人,没一个不是剑道大材。
满地长剑如同一圈又一圈年轮,围绕着山巅的正中心处,那里几乎寸草不生。
“到时候,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吴不逾指了指那一圈圈的剑,继续道:“有些人死在十丈外,不是我与他厮杀到了那里,而是他在十丈外就死了,离我越近,就离破我的剑术越近,最可惜的一位便是他,是叫萧道平,他学到了我九成剑术……”
吴不逾所指的,是柄通体玄青的剑,剑锋上满是裂口,柄尾长穗已烂了半截、脱了颜色。
殷惟郢闻言细看那剑,只见剑铭上刻着“玄冥”二字,终于维持不住,悚然一惊道:
“北玄冥萧道平,重兴北胡大雪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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