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笑了笑,松开了手。
…………………
那青年在刘家里待了个三五天,天天都喝着两碗稀粥。
偶尔刘征会见他走一走活动筋骨,偶尔会出去,说是探听些消息,但更多的时候,那青年都一个人呆着。
又过了四五天,青年走了。
想起了磨刀的那个晚上,刘征松了口气。
这几日来,他把钜刀磨得很锋利。
便是他自己碰一下,都破了皮。
赵官人给儿子娶亲的前一晚上,刘征收拾好了家里的细软。
他摸着钜刀,一夜都不能睡,干干在床榻上坐了一整夜,双目都布满血丝。
那青年的话音如同魔咒一般萦绕耳畔。
刘征回头看了眼这院子,老刘头当江湖郎中当了三十多年,才攒下钱在这盘下这院子,他在这长大成人,后来又入京学了技艺当木匠。
老母亲总是乐呵呵的,但就是早死,她睡下的棺材板很小,停灵后埋下去的那一天,老刘头一句话没说,等到夜里刘征起夜的时候,才见老刘头低着头抹眼泪。
这是他的家,他才三十岁,还有大把时间,等以后攒够了钱也能娶个好媳妇,可今天一杀了人,就什么都没了。
若是杀了人…
那自己也得活不了了……
老刘头也活不了了…………
刘征整夜都心神不宁,直到他看见娶亲长长队伍,把布条裹着的钜刀拿在手里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发泄这一时的匹夫之怒,从此亡命天涯,还是忍一时之气,给人变卖家财……
娶亲队伍很长,熙熙攘攘,赵官人儿子娶亲,一大堆仆役端着大红灯笼排列了开来。
刘征心神不宁,当他看见赵公子浑身红衣,骑着马出来的时候,像是扫蛐蛐似的扫了他一眼。
“小刘子,钱凑齐了没有?”
赵公子神清气爽,带笑问道。
刘征呆滞了下,攥住了布条裹着的钜刀。
赵公子像是见惯了人卑微怔愣的模样,大笑起来:
“你有福了,今日我喜事,让家父免你十两,你还四十两就成了。”
四十两?
刘征愣了下,把家里值钱的变卖得一干二净,倒是可以凑齐。
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想到杀人后就要没了家,给匪徒一样流窜………刘征双膝跪到了地上,猛地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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