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无头尸体,陈易叹息一声,从禅院一角掀起布,卷着尸体一并盖上。
说起来前世跟谛观其实并不算有多少交情,若没有最后一并对抗先帝,不过是一面之缘。
但交情终归是交情,为之收敛尸身也是应有之理。
陈易将布卷着的尸体放在院外,辅以枯枝落叶,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一把火点了上去,幽蓝火焰燃烧之下。
谛观是僧人,而佛门从来便提倡火化薄葬。
白烟飘渺,慢慢整个尸身就被火焰完全吞没。
凝望着这一幕,陈易不由想到一个问题,
话说回来,谛观以活人之身入这地府,既然一朝身死,那么魂魄去哪了?
虽然肉身已死,但魂魄没入轮回转世的话,还是可以见上一面。
只是想了想后,陈易便摇头作罢了。
见上一面也并无意义,对于谛观而言,自己不过一介陌生人,而哪怕是上一世,也是半个陌生人。
面对这熊熊火焰,殷惟郢诵念了几句道门的救苦咒,而后来到那些碎纸面前,单手攥起一串,碎纸如沙子般自手中落下。
“是上好的白灵纸。”殷惟郢辨认出了这纸人的质地。
“白灵纸?”纸人之术源远流长,陈易只有一个粗浅的了解,对许多细节都一概不知。
殷惟郢轻轻“嗯”了一声:“这种纸由白人参、白灵芝、白鹿茸三昧药材为主药,然后熬炼出糊浆,在按一般的步骤晾晒成纸,所以薄而韧,极易有灵,是造纸人的最好用材,远胜于黄纸红纸一类,更遑论一般宣纸。”
听上去这种纸张的昂贵,连身为景王女的殷惟郢都不敢随意使用,也就证明,这个美艳女子的出身绝对不俗。
而根据她的话,说不准还跟高丽王室有什么渊源。
谈起纸人,殷惟郢来了几分兴致,又道:
“这种纸制的纸人最有灵性,你看方才那个女人一颦一笑极为自然真实,便是因这纸的缘故,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据说这种纸造出的纸人,会自行凝聚魂魄,”女冠顿了顿,兴致勃勃道:“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为,若不实时操纵,魂魄一成就几乎如常人无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易眯了眯眼睛,想到了景王与王妃是为纸人的可能,便不由将殷惟郢的话记在了心里。
面上,他仍不动声色问道: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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