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连面对高山大川都不像面对它一样感到自己很渺小,这橡树是大象自己是蚂蚁,蚂蚁拿大象有什么办法?拿相当于大象的头盔马蜂窝有什么办法?
“这棵橡树不晓得好多岁了。前几年伙食团砍树来当柴烧,远处树都砍光了,就这棵离得近的树没砍。
“橡子人从来吃不得,鸟兽可以吃,人吃有毒,苦的。怪不怪,在饿肚子的那两年,它结的橡子偏偏就吃得!
“它结子还比平常年多几倍,全靠它呀,救了全村好多老小……”
说到此羊皮人呜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继续说下去——
“都说这棵树是在报人不砍之恩,村里叫他叫报恩树。
“这些马蜂,像是有灵,人吃橡子那两年它没有来。人有吃的了,它才来把树占着。
“你说嘛,这树都晓得知恩图报,开会社员都说,宁肯把村子烧了,这棵树也不敢烧。”
“你说咋个办?”
还是怕走近的光头队长立在远处补充:“有专门的取蜂巢的人,他不用烧,运用法术就能将蜂巢取走。这人我找来过,他来了一看,就摇头走了。”
说完羊皮人、光头队长和那一小群人都跪着哭了起来。
整株老橡树也在无风摇摆,发出巨无霸管风琴那样宏伟空灵的低鸣。同时遍山长在石缝的、崖边的刑馀之树也都在呜咽着,一派感动之情。
兽蛋儿嚎啕大哭起来了,他绕着老橡树,跌跌撞撞,不停抚摸着它,他听了这么多老橡树成了报恩的化身也成了他所有的爱的相加。
他头脑中盘旋着那些让他泪流成河的异景异物,瓜子缠、三锁坟、谎粮墩、太乙馀粮、珙桐树林、土高炉群、土坪巨蟒。
他把老橡树周身都哭湿了,把自己哭成了个空皮囊。
羊皮人和光头队长等哭一会后便都散去。
当他们再来时,日已偏西,他已上树取下蜂巢,扛到远处一山包上安置。
只见天空四面八方都出现密麻麻的小黑点,小黑点很快聚成线条和团状,像幅水墨画,眼看那蜂巢像观世音的宝瓶把这幅水墨画吸进去了。
他抱拳告辞要行,大家哪里让他就这样走,扯他到队上,各家凑了些肉食和酒来款待。
临走又凑了十元钱送给他。
“钱我不要。我想要的东西,也差不多要值这些钱。”
光头队长见他看着墙上钉的张几羊皮。
“这是生羊皮,你要做褂子的话,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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