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捆起!”
“捆起!”
“揍她!”
刚才还在挤眉弄眼讥笑肖继承做错算术的正根副根立场猛然都端正过来了,会场像要爆炸。
玉瑛眼一闭,小身子簌簌发抖,死吧,死吧,我死了算了!
封土忙与刘翁咬耳朵。
刘翁辈分大,站起道:“喂,喂!”手臂张开像大雁翅膀一样上下按,把吼声压住了。
“咳,咳,她酒作坊的事,属于工商。对工商,土改专门有规定,暂时搁一下!”
玉瑛一来已作赴死的最坏打算,二来觉封土、刘翁这两个农会最掌火的,都还是公道人,乃把眼一睁,作最后的呐喊:“乡里乡亲,不晓得呀,保长钱永亮,联保孙继先,哪年不来他说的大户人家,摊几回钱!
“修路,挖河,修慈幼院,还有保卫,灯油,堤工,这样捐,那样捐!还有袍哥堂口做佛事,也找我要钱……”
副根孙尖叫道:“听,听,狗地主婆,我们还没诉她的苦,她还先诉起苦来了!”
孙尖是她家老佃客,被怀疑与东家有人情瓜葛,只定副根。
玉瑛瞟孙尖一眼,继续喊:“我过年过节还包粽子,散糖,送酒给你们!”
“住嘴!”封土之前已叮嘱叫她不许还嘴,偏要还嘴,不由大怒,一声断喝。
“玉瑛,你是送过吃的穿的给左邻右舍,你这是为了掩盖剥削,收买人心!你不准再乱说!”
可亢奋状态的玉瑛还有几句要吐:“我娘家穷,我还拿些钱给我娘家用了,我都没有剩几个钱!”
刘翁大声问:“玉瑛,你藏东西没有?”
“我有哇,”玉瑛已烧得糊里糊涂,随口就放连珠炮,“藏到我娘家兄弟那里,大嫂有两床棉絮,三床被面,一床是缎子面子,两床布面子。
“二嫂有一床丝绵,两床缎子被面。姐姐有两坛子酒,一坛子桂花蜂蜜,十几斤麻糖。
“三弟有一挑麦子,一挑高粱。
“幺兄弟一个米柜子。”
孙尖站起面向群众,手把玉瑛指着:“你们听,地主婆就藏了这点东西?值几个钱?”
刘翁厉声道:“玉瑛,你光说藏到娘屋的,不说藏在本村的,你是在耍奸,不坦白!”
“我没有藏在本村的!”
于是满会场都在互相看,有站起来揭发的,就精彩了!
封土等不及,将会场环视一下,便道:“现在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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