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更要细声慢语地向县老爷抱怨地方的治安不靖等等。
“县老爷作主啊,您说那些发匪、捻匪、幅匪都要隔阻运河了,这眼看着商道都要被他们断绝喽。咱们店里的伙计,一年才发三个月的薪水,平时都在喝西北风度日呢!”
可是,可是,乃们说的运河之地却不归本县管辖啊!
难道还要本官横跨了三县之地剿匪去?这项上的乌纱不想要了?
苏家、钱家、乔家自然也纷纷向前,诉说如今“洋货大行其道,咱们乡间的豆油、烧酒、蜡烛、布匹、面粉等等之物,全然无法与他洋货竞争,祈求县老爷把这洋货都给禁了!”
“打住!打住!禁了洋货?感情本官也想这么干呢!话说洋货害民当真不浅呐!就说那啥啥格兰的鸦片吧,可不就是残害我朝廷子民一等一的祸害?
本官每念及此,都要怒发冲冠的。然而真要这样干了?本官这吃饭的家伙,明儿就该搬家喽!”阿什那每次来夏口镇,都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搪塞,当真快要落下心理阴影了。
可他心里也明白,夏口镇自打开埠以来,早已富足的一塌糊涂。只不过这些财货,都被夏口镇的大户们抽干了。人家就是不想分润你一二,阿什那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没有由头啊!镇上人家都是合法乡绅。想要寻个理由收拾他们?人家不但在南直隶的官场有照应,在京师的翰林院、内阁、枢密院里也有人脉。甚至听说就连宫里头,都有撑腰的?
阿什那的旗人身份,县长的官差,东南平乱的军功,在上头的那些大人物眼里,委实算不得什么。
甚至那些人真要引了“旗人不得擅离封地”的祖宗法度说事?他阿什那也只能灰溜溜地退回铁岭,继续守着家里的百十亩薄田渡日去,顶多再从宗人府得一点微薄的赏赐罢了。
可他阿什那好容易才用军功换来的县长差事,容易吗?
只不过他若不能在夏口镇上咬下一口肥肉,那么他的这个官儿,也当真算是做到头了。
无他,这次吏部考评时,光是转换文资的买官银子,阿什那就使出九百八十两。再为谋上怀仁县长的实缺,他又咬牙花去两千六百两。
就这,还是因为他的东南军功,和旗人身份才换来的。
然而他若老实巴交地做这一任县长,单纯买官花出去的银子,就要六七年才能回本。何况每年上面要的“孝敬、碳敬、冰敬”,更是一文钱都不敢少的。
此外,枢密院还一直下文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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