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浅的双眼皮,外眦角钝圆,没有那么狭长的眼尾,大大的黑眼珠嵌在眼眶里占据了极大部分,瞳孔是漆黑中带着些浅棕,干净清澈,一笑更是妙哉,可惜她不爱笑。
“好,乖孙女”外婆慈爱地笑着,褶皱爬上了眼角,那是岁月侵蚀的痕迹。
她笑着夹起碗里的虾放进嘴里,顺便帮外孙女把那垂下的发丝别至而后。
“小小,这段时间不要有压力啊,尽心就好,外婆不希望你累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旁的什么都比不了。”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尽是关切。
“外婆,我知道的,您别担心我。”舒槿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轻声说道。
“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在你身边,在学校里也要好好吃饭,吃营养点,钱该花的还是要花,不要省,不要委屈自己。”
“好,外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顿饭的时间就在祖孙俩浅声交谈中度过,舒槿准备去洗碗,被外婆拦住了,说她学习辛苦,就几个碗,自己洗洗很快的。
“外婆,让我洗吧,我想放松一下,你去散步吧。”舒槿抿着唇,好一会儿才慢慢说着。
老人抵不过外孙女的执拗,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出门。
舒槿垂眸慢慢地刷着碗,看着水流从自己指缝中淌过流进水池里,好似这些年的光阴在匆匆而过,一晃十七年了。
......
1997年6月中旬的某个午后,一生啼哭回响在整个手术间里,年轻的妈妈气息不稳地询问着护士:“孩子是男是女?”
“恭喜恭喜,是个千金。”护士把孩子抱到母亲眼前,垂眸含笑地看着孩子,没看见初为人母的女人眼里划过的黯淡和失望。
外面的护士进来愤愤道:“这家都是什么人啊,女孩怎么了,什么态度,至于在外面唉声叹气嘛!”
抱着孩子的护士转身,回了句:“农村人,重男轻女,咱们晓得的,我先把孩子抱去清洗了。你也别不高兴了,看看这个孩子,多可爱,还会笑呢,真像个小天使。”
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出生,注定是不受欢迎的,唯有外婆,待她始终如珠如宝。年幼时她把小小的女孩抱在腿上,絮絮说着:“那年你出生,我没什么文化,给你取不了什么像样的名字,于是去昭宁寺找祁大师算过,他给你取名'舒槿',说你生在六月,正是木槿花开的时节,'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他说从生到死,乃万事万物之规律,无法逃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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