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灯光污染,里欧的工作室灯光暗淡,满屋子穿透了历史的古懂玩物们,更显得屋内暗沉阴冷。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沈纵冷。
他穿简单的白T和浅蓝牛仔裤,高瘦挺拔,目光沉静而冰冷,像雪地里一株挺拔的松柏。
有那么一瞬间,方北觉得,所有的寒风肆虐都无法摧毁这样一个人。
“我缺钱,”沈纵看着方北,平静地问,“所以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犹如过去每一次,对于她的羞辱和刁难无动于衷,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回应。
“这个座钟我要了,但我要你把它拆了!”方北说的话已经顾不上经过大脑了。
“拆、拆了?”里欧愣住了,“沈纵花了两个多月才修复……”
“我付十倍的价钱,”方北打断里欧的话,眯起眼睛,“你让他现在就拆了!”
“这……”
里欧是个商人,一个复刻座钟能卖这么高的价,别说把它拆了,就是砸了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但他要是今天和方北做成了这桩生意,往后恐怕就不可能再和沈纵合作了。
“不愿意?”方北倾身向前,目光自下扫向沈纵眼底,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那你要多少?”
沈纵垂眸,目光掠过少女纤长眼睫,停在她愠怒的琥珀色眸子上,薄唇轻启,嗓音低而冷。
“我可以把它拆了。”
方北怔了怔。
她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我可以花两个月修好,也能用两分钟拆了,”沈纵偏了点头看向工作台的座钟,“你觉得我在意这种事吗?”
方北被他目光中的轻视刺激得不轻。
她要的是把他激怒,最好能让他气得发疯。
而不是反过来让他看自己无能狂怒的丑态!
方北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纵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难得有了点生动的表情,他微微俯身,嘴角很浅地勾了下,“我只是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做了什么。”
方北:“……”
这是她对秦方遇说过的话。
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不在乎你说的话做的事,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上蹿下跳、令人发笑的小丑。
沈纵离开很久后,方北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
里欧怕殃及池鱼,脚底抹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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