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虚怀大师引着,一路往寺内行去。
到了熟悉的佛堂,慈眉善目的菩萨高坐,案上仅供着一盏长明灯,一灯如豆。
柳七留在了殿门外等候。
岑砚进殿,燃了一把香,三拜后,端正地插入香炉。
“还是老样子吗?”虚怀大师问道。
岑砚点了点头,“有劳大师了。”
给灯内添过香油,袅袅青烟中,岑砚跪坐于蒲团上,神色恭敬,虚怀大师道了一声佛号,缓缓拨动佛珠,继而柳七听到了阵阵诵经声。
经文环绕,木鱼声伴着檀香气息,迎着佛陀悲悯的视线,岑砚安坐下首。
长睫垂覆,那张脸也一如入定了般,无喜也无悲。
红日徐徐西斜,临近晌午,经文才念完。
再次与虚怀大师致谢,知晓岑砚还要一个人留一会儿,又行一礼,大师便离开了。
佛堂里只剩下岑砚一人。
门口的柳七也走远了些候着。
又两盏茶,岑砚方才出来。
经常来,一路都是熟悉的,领着柳七去寻郝三徐四,不想半途碰到了住持方丈。
“王爷。”道了声佛号,住持单手行礼,神色似有惊讶。
“老衲见天有异相,找寻过来,不曾想……竟是在此遇见了王爷……”
说到最后,语气越发地轻悄,目光落在岑砚身上,不断逡巡。
岑砚倒还平静,“住持可是看出了什么?”
大慈寺虽不是皇寺,但一应高僧,卜卦测字都十分精准,深受上京平民贵族的喜爱,香火素来络绎不绝。
住持又瞧了岑砚一阵,忽道:“不知王爷供于香案前的东西可拿走,心结可解?”
“……不曾。”
住持笑了起来,发白须长,一派和蔼,“异星入世,老衲观之与王爷有缘,或为王爷之福星。”
又看着岑砚掐指几算,缓声道,“早前断过王爷子缘单薄,如有,仅有一子,若得遇,还望王爷深思。”
“阿弥陀佛。”
*
在家歇了一日,次日庄冬卿仍旧带着六福出门。
天气渐渐热了,走动间也不再冻手冻脚。
又两日,礼部扣留的官员增多,流言蜚语开始在坊间茶肆渐起。
庄冬卿面上不听,照样地玩,但其实对他还是有影响,晚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了,抄家灭门的大事,哪怕再提早知晓,临到跟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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