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佯装生气。
她对裴今宴是否能学荒谷老人兵法一事,还是很在意的。
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皇上生性多疑,尤其是对血亲,更何况公主拿捏不好分寸,搞不好会连累公主。
想着,便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玉萱公主一边蹭包子吃,一边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唉声叹气?”
苏明妆挤出一抹笑容,“因为昨天没睡好,别担心。”
好在,公主生性单纯,很容易便搪塞了过去。
用罢早膳,两人出了雁声院。
苏明妆先去知春院与老夫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国公府,乘车回了学士府。
……
学士府。
苏明妆刚到主院,还没与母亲聊上几句,便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这一日,又是阴天欲雪,光线略有昏暗。
苏学士的书房,因为放置了太多书,光线更是不佳,这个房间有种悲壮凄凉感。
苏明妆一进来,就觉得不太舒服。
下人们送茶时,苏明妆环顾四周,“如果父亲愿意,可以把书清理出去一些,书太多,这里太压抑了。”
自从知晓武王想攻击苏家,以及皇上设计明妆婚事后,苏学士便忧心忡忡。
加之前些日子服药装病,到底还是影响了一些健康,面黄肌瘦、眼窝凹陷。
他随女儿的眼神,也在书房里环顾了一圈,意味深长道,“很压抑吗?这书房并非为父布置,当为父搬进来时,已经这般了。”
思考片刻,叹了口气,“也许,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你祖父搬进来时,也是如此。”
苏明妆好像听懂父亲指的是什么——苏家一代一代传承,传得太久了,不同于裴家还想重振家族,或者一些后起之秀想家族繁盛。
苏家,早已麻木。
包括父亲,其在翰林院这么久,婉拒升迁,一直勤勤恳恳修书。不与权贵家族联姻,不允许家人讨论朝堂之事。
既想把家族荣光维系下去,又害怕权重望崇、功高震主。
既要当官,又不能当大官、树大招风。
既不当大官,又不能当小官、丢苏家颜面。
苏家,就好像这个书房一样,一代一代原封不动地传承,每一代主人全部心思都内耗在保住书房,而没心情去欣赏书房美丑,是压抑还是令人愉悦。
苏明妆忍不住问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您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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