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经筵,让君臣的名义落实,只是年幼天子坐在那椅子上连腿都无法着地的模样,以及三公九卿一个比一个严肃凝重,实在是让气氛很诡异。
说是经筵,其实更像是场见面会,天子记事起就不在京城,后来要登基前被带去了北境至今才回来,朝廷里的重臣们一个都没见过,或许有所听说,但只有到了这一刻,才能把那些名字和眼前的这些人们一一对应起来。
而在小皇帝认真观察着这些国之重臣时,他们也在观察他。
年纪真的很小,依稀间还能看出一些像太子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很灵动,看起来很聪慧,虽然有些紧张,但从举止仪态来看,这一年来在北境应该没有受什么苦。
一个被压制甚至被幽禁的天子,不会有这种自然的孩子气。
见首辅杨溥迟迟不开口,次辅李仁也眼观鼻鼻观心,终于有一位阁老忍不住了,站起身子:
“臣内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庾煜立,拜见陛下。”
“阁老平身,”小皇帝的声音有些抖,“朕之前在北境时,曾听过阁老的名字。”
庾煜立怔了怔,随即老泪纵横。
他颤声问道:“这一年来,陛下在北境...过得可还好吗?”
小皇帝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老实说道:“还好,叔父常教朕读书,真定府衙的后花园也很漂亮...”
有几个人下意识皱了皱眉。
“靖王与陛下并无血缘,陛下尊贵,直呼靖王即可,何必称为叔父?”
“叔父与先帝还有父亲平辈,又是辅政藩王,朕自然该称叔父,”小皇帝一板一眼答道,“而且叔父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外姓藩王,见帝不拜,竟敢自认为陛下长辈!”刑部尚书冷哼道,“行事狂妄至此,还有什么好说?”
庾煜立摇了摇头,示意暂时不要在陛下面前说这些,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陛下住在府衙?为何不是靖王府?”
“靖王府还没修好...叔父常说北境拮据,不要劳民伤财,兴师动众,修建王府不如扩宽几处河道,开垦几亩良田,所以叔父回真定时也是住在府衙后堂。”
李仁眉头一跳,心想这话说的...真的不是特意教小皇帝说出来好让某些人难堪么?堂堂藩王都为了节省而住府衙后堂,这让京城里大捞特捞宫城旁边盖宅子的某些人脸往哪儿放?
“以此做派堵天下人悠悠众口而已,”工部尚书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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