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整个齐王府安静得像是鬼域,没有一个内侍,没有一个下人,一道穿着飞鱼服的身影走到床边,低头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告诉他:
你的父王死了,你的母妃死了,从小照顾你长大的内侍们也死了,很快会有人来照顾你的起居,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未来的天子。
换做一般的孩子,可能会就此哭出来,但所幸他一直比较早慧内秀,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呆呆地任凭旁人替他穿衣、喂食,就像是个毫无生气的玩偶。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多天,那支迎接他入京的队伍终于到了齐王府外,他走出那架马车,有人替他换上明黄色的新衣服,有人跪在他面前恭敬地磕头,可他注意到了,那些曾和自己父王有过交集的面孔,一张也没有再出现,而他要去的京城,那个靖北王也在那里。
年仅七岁的年幼天子赵吉意识到,自己最后的结局可能跟父王差不太多。
所以从离开齐王府开始,他与旁人同食同行,连睡觉也要让两个老太监站在床边守着,为了防止身边人是那位靖北王安插的奸细,他每晚睡那一辆马车都不会让旁人知晓。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但直到他看到掀起车帘的那只手,看到那个走入车厢的年轻藩王,才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在真正的权力和威势面前太过可笑。
禁军放行,宦官甚至不敢通报,自己的杀父仇人就那样明晃晃地走进来,坐在了自己对面。
“你好像很紧张,”顾怀平静地说,“我有那么可怕么?”
年幼天子怔了怔,猛地摇起头。
“按理说我应该行臣礼,但是考虑到你还没有正式登基,所以也就不给你增添压力了,”顾怀说,“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赵吉点了点头,随即怯怯地问道:“你是来杀我的么?”
顾怀顿了顿,失笑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赵吉没有回答,依旧只是畏惧地低着头。
顾怀的笑容逐渐敛去,他坦然道:“你是大魏的天子,没有人敢杀你,我之所以来,是想教你一些东西。”
他说:“我会派人去京城送信,政务归于内阁,太后代为监国,一个没有见过民间疾苦,没有看过死人战场的皇帝,在那个位置上会坐得很不安稳,所以我要带你走一趟北境,无论你能学到多少,学得快不快,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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