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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无光的暗室里,几道人影坐在属于各自的角落,黑暗吞没了他们的身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形轮廓,却看不见任何足以辨识的特征。
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的沉默以后,才有人开口。
“他过分了。”
“党争,夺嫡,秦汉以来,这种故事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但像他这样不讲道理掀桌子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至少在本朝,还没出现过。”
“他和齐王的死脱不了干系。”
“傻子都知道。”
“他的确抓了一个好时机,釜底抽薪看起来粗暴,但往往也是最有用的,”有人说,“可他以为没人能承担起内战的代价,却忘了他现在不在北境,而是在京城。”
又有人补充:“他这么做,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有好处的,自从齐王死讯传到京城,改为齐王世子赴京登基,朝堂上一些原本观望的官员,甚至站在他和杨溥那边的官员,都在朝我们靠拢,他破坏了朝堂上争权的默契,就一定会众叛亲离。”
“而且一个年少天子的继位,对于臣子来说,更好。”
这句话说完之后,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想到了一起,所以暗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一道浑厚的声音刺破了黑暗:
“兵变?”
“应该叫靖难。”
“天子未入京。”
“靖天子之难,是为靖难,就算天子没登位,道理上也说得过去。”
“禁军那边有没有问题?”
“人多嘴杂,不能用,”一个人反驳,“别忘了,他是大魏如今最能打的将领,从北到南不知道多少人在他手底下打过仗,只要有一个人走漏了消息,我们就会万劫不复。”
“而且他还有锦衣卫,”有人恨声,“那些番子抽刀砍人不会比禁军差半分。”
事情彷佛陷入了僵局,但又好像没什么能影响他们的决心,因为很快就有人说道:
“宫外他有亲卫,有锦衣卫,动不了手,那就宫内。”
“你是说,禁卫?”
“他最近这段时间散朝后固定会去内阁。”
“你疯了?在宫里谋害一个藩王还说得过去,毕竟是他先不讲规则,可去动文华殿,乃至内阁里的那些阁老,没人能担起这个责任。”
“但杨溥也一定要死,不是么?”
“我没有异议,只要天子登基,所有的一切都能被掩盖过去,他能做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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