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地念着。
靖北侯在河北,靖北侯在西北,靖北侯在西南,靖北侯在江南...
那些流传于奏折文书,朝廷官吏之间的事迹,被一点点念出来,不再是之前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模样,而是坦诚布公地将顾怀这几年在大魏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
这是个很诡异的举动,因为朝廷根本没有必要把这些事告诉所有人,朝廷和百姓之间存在信息差,既是为了安稳,也是为了愚民,以往立下再大的功劳,有再大的功绩,都不至于这么明晃晃地拿出来,摆在所有人的面前。
就好像急着告诉所有人,这个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一样。
议论声流转在街巷,流转在府衙,流转在整个京城的上方,没有人知道那位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起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靖北侯要回京了。
......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从南方缓缓驶来。
一千亲卫环绕,三千狼兵后压,行辕并不奢贵,但有一股大魏南方不常见到的杀气凛然,官道上的行人马车纷纷让行,热闹得无以复加的南城门,也因为远远看到这行辕的踪影而陷入一时的寂静。
顾怀挑起车帘,仰头去看那座他曾赌上性命去保卫的雄伟城池,平静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回来。”
车辕上正无聊的王五极有眼力见儿地搭话:“为啥啊少爷?”
“因为一回来就会发生很多我不想看到的事。”
从南方回来一路上都有些生闷气的王五突然说道:“要不少爷咱们直接回河北算了,反正京城也没啥熟人,这一耽搁都要开春了。”
顾怀笑道:“刚刚来迎接的人说话你没听么?百官出城相迎,我要是真放了他们鸽子,骂我的折子能堆得比人还高。”
“这才配得上少爷你立的功劳。”
“你搞错了一件事,”顾怀说,“朝廷并不会因为谁的功劳而纡尊降贵,这是一套已经运转了几百年上千年的规则,我这样的人,是依附朝廷,而不是朝廷依附我,并不是我立了功就会有这样的待遇,自古以来立了功反而因此而死的人还少么?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排场,只是因为有一个深宫里的人发了话。”
他默默地想道,而这个人就要死了。
“死去”这个概念在这个世道简直不要太过常见,谁都会死,河北死了无数贪官污吏,死了无数魏人辽人,顾怀自认为已经对死亡有了充分的习惯和免疫,但一个熟悉的人要就此死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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