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难猜。”
“不过老爷子,我还以为您要等大人亲自来接才动身嘞。”
“都是老人了,哪儿有那么大的架子,”卢何掀起车帘,“他说要把辽人赶跑,就真赶跑了,还说动了崔氏不遗余力的支持,我要是继续在家里装清高,你家大人觉得有我没我都一样,到时候岂不是都找不到台阶下?”
清明哈哈一笑:“老爷子说话真有意思。”
被顾怀留在巨鹿时,清明还觉得这是个苦差事,河北还没稳定下来,他和夏至这一对雌雄双煞有那么多事要去做,结果却被派来守着个糟老头子,实在是让自己怀疑是不是在某个时候不知不觉惹恼了大人被穿了小鞋。
可当收复真定的消息传过来时,那个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午睡的大儒便站在门口转了几圈,朝着无人处喊了一声走吧,就回屋去收拾行李了,把一直盯着这边的锦衣卫谍子们吓得不清,以为自己盯梢的本事居然退步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知道大人对于这位老人的重视,所以清明和夏至选择了亲手赶马车送老人去真定,明里暗里还有数十谍子相随,可这么一接触,清明才发现这位前尚书、现大儒实在是很风趣也很幽默的人,明明没什么大儒做派,却只是说一两句就能感受到老人的胸襟和学问。
他注意到卢何正看着那些扶老携幼的流民队伍沉默不语,便出声问道:“老爷子怎么了?想啥呢。”
卢何抚了抚胡须,只说了四个字:“功莫大焉。”
“怎么还打上哑谜了?”
卢何没有细说,突然问道:“你觉得你家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大人吗?”清明想了想,“怎么说呢...挺俊朗,也就比我差一点点,还很会打仗,我第一次见到大人的时候,就是他奔袭临安,后来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像做梦,那么多人平不了的叛乱,不知道怎么到了他手上就变得那么容易...还有就是有时候挺让人害怕的。”
“害怕?”
“对啊,老爷子你是没见过大人发火的样子,他总说我下手太黑太狠,可大人发起怒来才真是血流成河啊。”
“我没有见过那一面,但我现在只看到十万流民因为他得到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所以说大人很矛盾啊,”清明说,“总觉得他有两个模样,一面温和,一面像把刀子,可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那些大事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吧。”
一旁的夏至看了他一眼,眼神大概是想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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