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躬身将落在地上的纸张捡起来,斜眼睨了一眼,立时眼珠子瞪得溜圆,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这...这...他五婶子,这是什么东西!”,难以置信的眸光迎上尚捂着手背还在叫唤的五婶子,谢礼拧着眉,沉声问道。
五婶子眼见着要坏事,眸子一转,计上心来,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里长过来是有啥事?”
“哼!”谢礼将手中的两封文书重重地摔在五婶子面前,“我有何事?我倒想问问他五婶子,你这是作甚?芸娘刚下葬,你便要谢家小子休了他夫郎云胡,你居心何在!”
“里长,瞧您这话说的,我是见君他五婶子,还能害他不成?这芸娘和谢三都不在了,我做长辈的,自然是不能看着见君和满崽流落在外,孤苦无依,这不正想要同您商量商量,我们带这俩孩子回下乡村哩。”五婶子笑脸盈盈,不见半点心虚。
“你要带他俩离开,我做里长的,不会阻拦,但你让见君休了云胡是何意?”谢礼追问。
“她说要把云胡赶走,占我们家田地呢。”谢见君一板一眼地说道。
五婶子暗道一句不好,刚要辩解,同行来的另一位妇人接了话茬去,“见君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是我们老谢家的人,什么我们你们的,咱都是一家人嘛”,正说着,妇人便要来拉谢见君。
谢见君侧身躲过,指着那妇人和五婶子,装作被人诬陷,瘪着嘴委委屈屈道,“你瞎说!我娘说了,想要抢我们家东西的人都是坏人!你们都是!”
牧云胡不知所措地站在尚未拆除的灵堂前,只觉得遍体生凉,他呆呆地望着众人,似乎还未从眼前突变的情形中回过神来。
“见君,这话可不兴说,婶子啥时候说要占你们家的东西?这...这哪有的事儿!”五婶子有些急,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他五婶子,见君痴傻,满福水村人都知道,倘若不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些话,他咋能学得来?再说了,你说他胡说,那这田契转让的文书,你又作何解释?”谢礼语气不善,脸色也阴沉起来。自这几人上门,他便觉得不对劲,谢三一家家境贫苦,鲜少有亲戚往来,人没了,却多了吊唁的人,先前他还当是真的来帮忙的,如今看来,可就是来吃绝户的。
“我们照顾这俩孩子,也算是对得起芸娘和谢三了,收他们那几十亩田地咋了,俩孩子吃穿不用钱哪?”同行来的贼眉鼠眼的汉子蹙着眉头,不耐说道,似是觉得谢礼在这儿多管闲事儿了。
院外一捧着竹篾的女子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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