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隔着两个村子的小山并不大,赶在日落之前,顾允走到了太溪村的村口。
正是忙完农活回家的时候,村口处人来人往。
顾允环顾一圈,喊住最近的一个青年。
“这位小哥,我想打听下苏家住在哪里。”
“啊?”被喊住的人先是一瞬的迷茫,紧接着反应过来,抬手指路。
“看到东边那片黑压压的树林了吗?闷头往那边奔就能瞅见苏老头一家的破酒坊了。”
简洁明了,指向明确,一听就懂。
顾允谢过指路的小哥,直奔黑树林的方向。
不多时,她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破败的房屋在黑压压的树林衬托下宛如鬼屋,外面的竹木篱笆也因为得不到修缮腐烂断裂,尤其是单薄的门板,被轻风一吹更是发出嘎吱作响的动静。
顾允:……
就这地方,卖十两都是贵的。
秉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顾允扶住门板,扬声问:“请问家里有人吗?”
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传来,黑洞洞的屋里燃起豆大的火光。
苏老头把窗户打开条缝,颤巍巍恳求:“老爷行行好,再宽限三日吧。小老头实在是凑不齐钱了。”
听他这么说,顾允立马回想起杨婶曾说过苏老头的儿子打牌输光家产气走媳妇的事。
他收拾包裹一走了之,留年迈的父母和尚且年幼的孩子面对累累负债。
可怜苏老头本该是安度晚年、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还要每日天不亮就出去做活,努力挣钱还债。
杨婶口中变卖祖业为孙子娶媳妇做准备恐怕也是听岔了意思。
能在成年前还完债都是烧高香了,还娶媳妇,躺下做梦比较实在些。
“老伯,我不是来催债的。”顾允高声解释。
不是来催债的?
苏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老婆子低声开口:“难不成是来买咱家酒坊的?”
“就咱家这破地方?”苏老头不信。
自己家破成什么样他能不清楚?要不是看在面积大的份上,他连十两银子的价格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破不破的,人家来了总不能在外面晾着。”苏老太一戳他的腰窝,让老头子疼得猛吸凉气,瞬间绷直了背部。
理了理身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衣服,让它看上去平整合身些,苏老太开门让顾允进来。
“不知道姑娘来我们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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