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人的梦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接踵而来。
乌伦倒骑在马鞍上向其他士兵展现精湛骑术,赢得掌声与口哨无数;长相狞恶的厄可当中尉拿着马鞭在队列里走来走去,将士兵打得血迹斑斑,这个矮壮的男人眼神像饥渴的鬣狗;陶顿人的枪炮洗礼过后,营地里和帐篷一起被弹片打的千疮百孔的士兵尸体等着同伴去收拾;街上眯着眼睛卖鱼的罗伦老鱼贩挥动尖刀,将偷吃的老鼠钉死在亮银色的鱼堆边;战船停驻在希萨尔的中立商业岛港口进行临时休息时,在港口上等待已久的***们向刚下船的他娇笑着迎来
而无论他梦到了什么,异域那刺眼的太阳始终高悬。
在天黑前,克雷顿醒了过来,梦里的东西既不让他感到欣喜也不让他难过,他只是莫名的怀念。
那些事物或美好或荒诞,统而言之,是“过去”,而他要开始着手于现在了。
车轮转动和马蹄踏地的声音还在有节奏的响着,克雷顿想他们可能已经停下休息过了,只是他不知道。
他转过头,看见自己的侄女唐娜毫无礼节地坐在一边,她的身体慵懒地顺着椅背向下滑,裙下的双腿尽情向前舒展,如同桥梁架在放腿的空间之上,一直搭到对面的座位上。《撒塔基之书》还在她的手上翻动,编书的纸张极薄,页数好像无穷无尽,长老会的人可能以为这是他们的随身物品,所以没有收走。
唐娜虽然半躺着着,但看书很认真,根本没有发现克雷顿已经醒来,
中尉没有惊动她,他缓慢地撑起身体,将脸转向车窗,外面可以看到一片苍绿色的高坡,上面一棵树也没有,肉眼就可以判断出它的占地面积不小,那是萨沙市每年赛马节时会用到的比赛场地,而往下看,还有低地的铁轨在反光。
尽管这会儿没有火车开过,但克雷顿的耳中还是隐约响起了汽笛轰鸣的声音。
这个声音无比振奋,一下子驱散了他心底留存的些微睡意。
他一改睡醒的迟缓,用手搓了搓脸,更加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化。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马车夫突然扯着嗓子在外面提醒。
车厢里立刻有人叫嚷起来。
“狗屎!这嗓子吓我一大跳!”
这话不是克雷顿说的。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侄女,后者从全神贯注的读书状态转变为怒气冲冲地看向头顶,但还是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否则她就绝不会说这些话,而是该像在仙境时那样忍耐自己。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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