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是内子。”
沈桑宁不卑不亢地问好,“臣妇沈氏,请殿下安。”
“都说了不必多礼,”二皇子斜眼看她,嘴角带笑,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二位快请坐。”
“裴世子一直很得我父皇赏识,听闻近来要升任吏部右侍郎,以裴世子的年纪,升任四品,在朝中属实罕见,再过个几年,定非池中之物。”
升官?
沈桑宁听见重点,想起前世确有此事。
此刻,裴如衍淡淡一笑,“传言而已,不可尽信。”
二皇子喝了口酒,慵懒道:“倘若我不是皇子,只怕是终其一生,都难达到裴世子的高度。”
裴如衍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紧,“这天底下没有假如,殿下是皇嗣,学的也与常人不同,不必妄自菲薄。”
两人一来一回互捧着,沈桑宁却听出些不同寻常来,果然下一秒就听二皇子话锋一转——
“是啊,皇嗣不需绝世才华,自有英豪为其效命。”
“而如裴世子这般的大材,也自然懂得良禽择木而息,倘若一朝选错,禽鸟再优秀,也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贤臣择主,也是这个道理。”
威胁啊,明晃晃的威胁!
二皇子说这些,什么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火药味太浓,若能离开就好了。
沈桑宁心中暗叹一声,默默喝着手边的酒,只想装醉带裴如衍离开。
三小杯下肚,引来针锋相对的两人的注视。
二皇子笑道:“裴夫人是酒徒吗?”
裴如衍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别喝了,吃菜。”
晚了,她感觉已经有点醉了。
这酒也太烈了!
二皇子打量的神色中透着几分怀疑,幽幽道——
“我怎么觉得,看裴夫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裴世子觉不觉得,裴夫人的眼睛、鼻子,和我有几分像?”
此言一出,裴如衍就沉下了脸,“殿下慎言。”
沈桑宁已经有些热了,听了这话,摆摆手,“臣妇蒲柳之姿,不敢与殿下的龙章凤姿作比较。”
“呵,”二皇子乐了,“裴夫人讲话倒是好听,只是醉得太快了。”
裴如衍看着双颊透着粉的妻子,扶着她,与二皇子辞别。
她走路都有些走不稳了,窝在裴如衍的怀里,裴如衍揽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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