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存了些故意刺激他的心思,可看见这样的海夜黎,年荼还是心疼了。
她输入指纹开门,推着他的轮椅一起进屋,语气嗔怪,“为什么不回家?难道我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在门口等下去吗?”
“……不要”,海夜黎浑身一颤,低声喃喃,“不要不回来。”
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戳中了他最害怕的弱处。
年荼垂眸看到他如此脆弱不安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温声安抚,“不会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她把手里的协议随手丢在茶几上,转身去拿杯子,“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我给你泡点茶喝。”
不巧,放在外面的茶叶恰好喝完了,她便又去储物室翻箱倒柜找了一盒出来,回到客厅,就听见海夜黎沙哑的声音,“年年……”
年荼闻声看向他,顿时瞪大双眼。
!!!
协议!!
她丢在茶几上的包养协议!!
虽然错在她随手乱放,可海夜黎怎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动她的东西?!
客厅里,气压很低。
海夜黎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攥住手里的协议,几乎将那几张单薄的纸张揉皱成一团。向来冷静沉稳的雄性此刻浑身小幅度地抖着,显然已经怒极,肾上腺素飙升。
他承认自己很龌龊,太想知道年年方才出去都做了些什么,所以擅自拿起了她丢在茶几上的文件。
原本只想瞄一眼,可标题明晃晃的四个大字令他心神俱震。
元沧……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这样侮辱你?!”
一整份协议顷刻间在暴怒的雄性手上化为碎片,望着他森冷的神情,年荼仿佛看到了他想弄死元沧的决心。
事情变得有点棘手。
年荼初次翻车,焦头烂额,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哄得伴侣冷静下来,只好俯身捡拾纸屑,意图拖延时间、掩饰窘迫。
弯腰时还好,起身速度快了一点,她眼前一花,晕车的感觉又翻涌上来,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海夜黎神情倏地僵住,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抚着胸口帮她顺气,“怎么了年年?胃不舒服吗?”
所有的怒气累加在一起,也敌不过对年荼的担心。他紧张地盯着年荼,脑海中不停地思考可能的病症,目光落在她有点圆润起伏的肚子上,忽而凝固。
是肠胃不适,还是……
回想起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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