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手放开衣袖,女人的眼里早已没了眼泪,忽然她猛地朝陆晏璋撞去:“是你偷走了我儿子!你把他还给我!”
许泠早就按下桌边警铃,一个医生三个壮硕的护士娴熟地把陆萍从陆晏璋身上扒下、放在病床上捆住,闪着寒光的钢针扎进血管,陆萍瞬间没了生息。
“圣诞节给大家加餐。”陆晏璋始终一言不发。倒是杨临风拿出厚厚一沓红包,递给了医生和护士。
“老板给的薪水已经是业内最好的了。”话虽这样说,黑人护士们还是接过红包放进兜里。
“她平时情绪比较平稳,只有看到小宝宝的图片或者小男孩的画面时才会忽然发狂。这说明她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医生只两句话就回复了陆晏璋冰冷、质疑的表情。
“我要她恢复所有记忆。”男人声音仿佛寒铁,令人闻之胆颤。
“这不可能。病人大脑已经部分受损、退化,这种伤害不可逆转。”面对医院的实际持有者,自己的衣食父母,医生脸色丝毫不见谄媚的表情。甚至和陆晏璋一样严肃。
“尽力就好,今天平安夜,我们就不打扰了。”许泠给杨临风使了个眼色,挽起了陆晏璋的胳膊。
平安夜是个神奇的时刻,就连平时在大街上住帐篷的流浪汉、今天都可以在教堂的屋顶下得到上帝赐予的美味晚餐。
陆晏璋、许泠、杨临风三人却各怀心事,坐在防弹车里不发一言。
“我妈包了水饺。”许泠看看陆晏璋。
旧金山的华人作风老派,许泠家里重要节日依旧是水饺、瓜子、麻将牌。
许家挣扎了几十年的旧餐馆终于在今年关门大吉,许父许母离开了日益破败的街区,搬进女儿孝敬的大house.
桌上杯盘草草,灯下笑语晏晏,三人捏着红包走出许家时,旧金山的夜空依旧温和璀璨。
“晏璋,刘导你还记得吗?”许泠忽然开了口。
“台北那个?”
“他前天向我求婚了。”路灯昏暗,许泠看不清陆晏璋的脸。
“你也该考虑了。”陆晏璋停下脚步。
“礼物还在老地方,今年你和临风守夜。”陆晏璋上前一步给了许泠一个老朋友间的拥抱。
“你要去哪?我们从来一起过圣诞!”许泠几乎立刻想到了答案,然而她并不愿意面对现实。
“快的话明年可以一起。”陆晏璋放开许泠,拍拍一言不发的杨临风,大步迈进了防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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