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颤巍巍的,几个仆妇连忙围上来抚的抚胸捶的捶背。
这时。邓九郎放缓声音,说道:“母亲,你要见她,孩儿呆会便带她进来拜见。”他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后。蹲在母亲身前,然后,他与邓母的双眼直视。
看到他眼神,邓母一怔,这时,邓九郎说道:“母亲,孩儿实是被骇怕了。”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甚至因为太过痛苦,那张俊美飞扬的脸,还出现了些微的扭曲。
定定地看着邓母,邓九郎哑着嗓子说道:“母亲,孩儿已经失去过一次,实在不想再有第二次。您向来宽厚,之所以不喜欢她,不过是受了姐姐的影响。而姐姐原本还是赞赏她的,到现在容她不得,也不过是因为和乐公主已‘风光大葬’了,如果再宣布她复活,会惹得世人闲话。可是母亲,这明明是姐姐的错,为什么非要阿婧来承担一切?圣人都说过,‘孰能无过’,明明姐姐只要大方的承认失误,改正了就可以的事,为什么非要让我与阿婧来承担这无边痛苦?”
邓九郎这一席话,说得十分缓慢,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的。邓母听到后来,刚要反驳说,“你姐姐是当朝太后,她怎么可能会有错?怎么可以让她有错?”时,一眼看到痛苦不堪的儿子,便闭上了嘴。
自长大后,邓九郎越变越沉稳,已很少与母亲说这么多话了。现在他一口气道出自己的想法和痛苦,本想还说些什么打动母亲时,抬头看到母亲眼中的不以为然,那心便猛然一沉……
……也许,真是高高在上的日子过惯了,在母亲心中,自己这个儿子的痛苦,阿婧的痛苦,根本抵不过让她们自承有错带来的取笑吧?
想到这里,邓九郎站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依旧不满着的母亲,沉声说道:“母亲保重。”说罢,他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邓九郎一走,众婢仆便一拥而上,一妇人凑近邓母,小心地提醒道:“三夫人,九郎临走时,好象还生气着。”
“我也还生气着!”邓母没好气地说道:“他耽于男女之情,还枉想我们退让!真是荒唐,男女之情算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与他父亲不也是恩爱过一年半载的?我们恩爱时,不也是恨不得晚晚缠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的肉都啖下几口?可后来呢?后来我怀了孩儿,他有了美妾,那什么情啊爱的自然而然就淡了。不止是我,这洛阳城的所有权贵,哪个年轻时刚得了美妇,不是这么沉迷个一年二年的?哼,要我为了擎儿这一时的沉迷去让太后丢那么大的脸,这是万万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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