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带着娃在外逃荒强吧?现在外面又打仗又闹灾,听说临海那边还在闹水匪,实是乱的很呢……”
话说到这,沈玉娇自也听出,柳婶子是谢无陵请来的说客。
若放在昨日,她定然不愿听这些。
可今日……
想到自己现下的情况,还有逃荒时的艰难险阻,人呀,大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香喷喷的白面蒸饼和鸡腿,谁还愿意去啃树皮、吃馊饭、与野狗抢食?
饿啊,那种饿到眼睛发直、腿肚子转筋儿的感觉,实在是刻骨铭心,想起来都心里发涩,再不愿尝一遍了。
她没拦着柳婶子,柳婶子一张嘴就跟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直把谢无陵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大有她要是错过了谢无陵,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蛋。
就在柳婶子说得嘴皮子都拔干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开门,老子回来了!”
柳婶子起身要去开门,沈玉娇拦着她:“婶子,我去吧。”
柳婶子愣了下,而后明白什么,弯眸应道:“好好好。”
沈玉娇稍定心绪,走到门边。
当门推开,看到门口那大包小包、嘴里还叼着一包的男人时,不由一愣。
他这是什么……模样?
谢无陵也没想到会是沈玉娇来应门,下意识想将嘴里叼着的那包吐了,转念一想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排到的崔记梅花糕,又咬紧绳子,一双狭眸直直地看向门里的小娘子,嘴里含糊:“还愣着作甚?”
沈玉娇回过神,忙让了身。
谢无陵大包小包吭哧吭哧走进院里,柳婶子惊叹,“我滴个乖乖呀,阿陵你这是捡到金元宝了,怎买了这么多!”
“都是些日常用的。”
谢无陵将那堆东西放进堂屋桌上,出来时,手揉着腮帮子,叼了一路酸得很。
柳婶子眼尖,一下看到包袱里有些颜色鲜亮的布,不禁朝沈玉娇投去个揶揄目光:“婶子没骗你吧?阿陵顶顶会疼媳妇儿,这么快就给你扯布做新衣裳了。”
沈玉娇走回院中,没有接柳婶子的话,而是睁着双清凌凌的乌眸,安静看向堂屋前那年轻的玄袍男人。
谢无陵一对上她那双眼,便知她有话想与他说。
“婶子,今日又麻烦你了。”谢无陵转身从纸包里抓出一把糖:“拿着给狗娃子他们吃。”
“你再这样客气,以后我可不来你家了!”柳婶子连连摆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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